魏錚不翼而飛,嚴鬆與周氏立時讓人去追查這一夥兒西域商人,隻是卻沒有尋到半點關於魏錚的蛛絲馬跡。
官府的置物契清清楚楚地擺在眾人眼前,便是想抵賴也尋不到地方去。
本該陪著嚴如月出嫁的嫁妝們不翼而飛,西域商人們又將鎮國公府告到了京兆府尹。
鎮國公府為了息事寧人,不得已隻能以現銀抵債,這一進一出足足虧了上萬兩白銀。
而此時此刻的魏錚已逃開了鎮國公府的追捕,平安無恙地趕到了燕州。
陸禮本還擔心著魏錚的安危,得知他將偷來的八十八抬嫁妝換了現銀,並與那些西域商人裡應外合著敲了鎮國公府一大筆錢財。
他此番鑽營來的銀兩起碼夠陸禮將私兵營再蓄滿上兩三年的功夫。
如此,複仇大計就愈發穩紮穩打了。
陸禮知曉魏錚立下了如此功勞,立時眉開眼笑地說道:“有你這般厲害的忠臣在旁輔佐,我的複仇大計斷不可能失敗。”
歡喜之餘,陸禮不忘對魏錚承諾道:“將來若是我複仇成功,斷不會讓你成為第二個南安王。”
這便是陸禮在告訴魏錚,他絕不會卸磨殺驢而已。
魏錚不過淡淡一笑,卻是不想相信這些危難時隨口而出的話語。
人心難測,他相信此時的陸禮是在情真意切地想他承諾著未來,可一旦情況有異,事情就變得全然不同了。
他在外奔波了這些時日,麵容裡也露出了些疲累來。
陸禮立時道:“你也累了,快去瞧瞧你的妻女吧。”
魏錚這才趕去了寧蘭的院落。
隻是此刻的寧蘭全然陷在被悲傷之中,根本不打算搭理魏錚。
得知魏錚安然無恙後,她就抱著青姐兒痛哭了一場。
她想,魏錚既是有事要瞞著她,便說明兩人之間失去了對彼此的信任。
或許是經曆了這麼多的變故,魏錚的心也變了。
他也許不心愛著自己了。
哪怕自己診出了有孕,若魏錚當真變了心,她也絕不會糾纏魏錚。
好聚好散就是了。
孕中的女子本就愛多思多想,寧蘭也不例外。
因魏錚遲遲不見人影,她越想越多,那眼淚就如斷線的風箏般不停地往下落。
而對此全然不知情的魏錚卻踩著歡快的腳步進入了自家的院落。
一路上有不少丫鬟和小廝們恭賀魏錚,話裡話外都是祝願魏錚喜得麟兒的意思。
魏錚不明所以,一進屋後立時將沁兒和雪兒喚了過來。
“這幾日你們夫人都在做什麼呢?”他問。
沁兒與雪兒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眸光裡瞧見了相差無幾的擔憂。
沁兒先開口道:“爺總算回來了,爺若是再沒有音訊,咱們夫人怕是要哭瞎一雙眼了。”
魏錚蹙起眉頭,正自責不安的時候,便聽雪兒接了沁兒的話語。
“夫人才剛診出了有孕,世子爺卻沒了蹤影,實在是不好呢。”
“什麼身孕?”魏錚驚呼一聲,立時截斷了兩個丫鬟的話語。
雪兒道:“爺還不知曉吧,咱們夫人已懷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這下魏錚根本顧不得盤問兩個丫鬟,立時抬起腳走進了裡屋。
屋內的支摘窗半開半闔,羅漢榻上坐著個鬆散墨發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