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燕州的寧蘭收到魏錚寄來的信件後,笑得宛如個懷春的少女。一旁的青姐兒正圍在她隆起的小腹旁陪著肚子裡的弟弟妹妹說話。
眼瞧著寧蘭要起身去讀信,青姐兒不樂意了,立時撅起嘴唇道:“娘親您有了爹爹就不管青姐兒了。”
這話一出,寧蘭才壓下了要去讀信的念頭,立時抱著青姐兒玩弄了一番。
夜深人靜的時候,奶娘們哄著青姐兒入睡,這時寧蘭才抽出空來讀魏錚的寄來的家信。
兩人半個月就要通過信箋來互訴衷腸。
寧蘭無法觸碰到魏錚堅硬的胸膛,便隻能通過信箋上的一字一句來感悟彼此的情意。
這封信上魏錚提起了他與陸禮要覆滅鎮國公府的念頭,隻是卻沒提起嚴如月這號人物,寧蘭也識趣地沒有追問。
信的末尾,魏錚一如往常般向寧蘭表達著他心內蓬勃的愛意,寧蘭莞爾一笑,與沁兒說:“隻要一想到爺,我就高興。”
雪兒拉著沁兒的柔荑在一旁湊趣道:“奴婢們哪裡看不出來?夫人的這一顆心是都安在了世子爺身上呢。”
寧蘭被打趣了一番,臉頰出洇出騰雲偎霞般的羞意。隻是算一算時日,她與魏錚也分彆了許久,心裡甚是思念。
若不是寧蘭身懷有孕行動不便,早已想著要喬裝打扮一番後去京城瞧一瞧魏錚了。
丫鬟們瞧出了寧蘭的用意,這便適時地移開了話題,隻道:“夫人,昨兒小林氏的院子裡鬨出了大笑話呢。”
這幾日寧蘭已是刻意不去聽小林氏院落裡的消息,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變得十分尷尬,最讓寧蘭難過的是,明明是小林氏在口不擇言的情況下說出了傷人心的話語,她卻沒有主動來向寧蘭求和。
這足以證明在小林氏的心裡,寧蘭的份量並不怎麼重要。
意識到這一點的寧蘭心痛如絞,她便越發不可能去向小林氏低頭。
“我自問已是對她問心不愧,這段姐妹情誼能否繼續下去,便全看她了。”寧蘭斂起了麵容裡的笑意,如是說道。
眼瞧著提起小林氏的寧蘭露出了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沁兒和雪兒麵麵相覷後便變著花樣想讓寧蘭高興起來。
“夫人快彆愁眉苦臉的,您若是聽說了小林氏院落裡的那樁趣事,定然會和奴婢們一樣捧腹大笑呢。”沁兒揚高了聲量道。
瞧她這般神神秘秘的模樣,寧蘭心裡也提起了幾分疑惑。
便聽沁兒誇張地開口道:“小林氏與陸嬤嬤一向不對付。從前都是陸嬤嬤管事,可自從小林氏生下雅哥兒後這管家理事的中饋就被小林氏握在了手心,這還不算什麼,近些時日陸嬤嬤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將管家一事重新握在了手裡。”
寧蘭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沁兒和雪兒吸引了過去。
“怪就怪在小林氏一向與陸嬤嬤水火不容,此番卻沒有半點動作,陸嬤嬤管家理事的手段十分強悍,幾番雷霆動作之下便查出了許多賬目上的漏洞。”沁兒拖長了語調,瞧著是要故意吊人胃口的模樣。
雪兒聞言便數落她:“你要說事就好好開口,可彆這麼藏頭藏尾的,聽著好不痛快。”
寧蘭也蹙起了眉頭,一臉不悅地注視著沁兒。
沁兒這才一股腦地將剩下的話都說了出來:“陸嬤嬤這一查就查出賬目上虧空了幾千兩銀子,還有那些管事和婆子們,平素就打著糊弄小林氏的意思,陽奉陰違、中飽私囊,可把陸嬤嬤辛苦積攢下來的家業都敗掉了大半。”
若換了從前,陸嬤嬤好歹瞧在陸禮的顏麵上替小林氏遮掩一番,可如今她與小林氏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必然不會再為她遮掩。
短短幾日的功夫,小林氏不擅管家、個性糊塗容易被糊弄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陸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