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定會為你挑個好夫婿,讓他一輩子對你好。”寧蘭如此承諾道。
如此一來,雪兒除了在寧蘭跟前放聲大哭一場後,也沒了彆的辦法。
自這日過後,沁兒也在寧蘭的放縱下卸下了手邊的職責,隻專心陪伴在失戀的雪兒身旁。
而小林氏則派人來打聽了幾回雪兒的狀況,得知寧蘭非但沒有動用手段懲罰雪兒,還好吃好喝地將雪兒給供了起來,甚至連尋常最輕省的活計都不讓她做了。
就仿佛雪兒做了什麼值得誇讚的好事一樣。
小林氏聽來這消息的時候怔然地坐回了扶手椅裡,麵容裡陡現幾分心痛與無奈。
碧荷又在一旁煽風點火道:“夫人如今明白了吧,您在魏夫人的眼裡甚至還比不上一個出身卑微的丫鬟。”
“閉嘴。”小林氏素來好脾性,此刻也是被碧荷戳中了心裡的傷處,這便憤然地砸碎了手裡的茶盞,發出的聲響將碧荷嚇了一跳。
她害怕歸害怕,可想起小林氏日夜為了寧蘭傷心的模樣,便還是壯著膽子說道:“哪怕夫人惱了奴婢,奴婢也要說,您太過看重魏夫人了,這樣隻會讓自己傷心而已。”
小林氏聽了這話果然沒有再徒生惱怒,而是歎息著說道:“道理我都明白,你先退下吧,方才是我態度不好。”
碧荷沒想到小林氏這個主子竟然會出言向她這個奴婢認錯,她一臉的震爍,待回過神來後道:“奴婢不敢,夫人若有什麼吩咐,即刻傳喚奴婢就是了。”
小林氏微不可聞地點了點頭。
等碧荷退下去後,小林氏才趴伏在桌案上痛哭了一場。
她實在不明白為何寧蘭要這麼對她?那雪兒隻不過是個卑賤的奴婢而已,甚至還戲弄玩耍了小林氏一番。
小林氏本就是副溫柔似水的性子,所求所得也不過是寧蘭能為了自己嗬斥雪兒一番而已。
可寧蘭連這樣的表麵功夫都不願意做,她心裡怎麼會不難過?
痛哭一場後,小林氏才漸漸地收斂起了麵容裡的淚意,她總算是明白了自己在寧蘭的心裡根本算不上什麼的這一真相。
若失去了寧蘭這一處倚仗,她在燕州陸宅裡便隻剩下了陸禮一人可以依靠。
眼瞧著自己管家理事的權力都能陸嬤嬤搶了過去,清醒過後的小林氏陡然意識到了自己處境的艱難。
她不能再放任自己這麼消沉下去,否則自己就會被人看低與嘲諷。
小林氏不願意如此。
思及此,她便走到梳妝鏡前仔細打扮了一番,又淨麵擦乾了自己臉頰上的淚痕。
旁人不珍視著她,她自己可要好好珍惜自己才是。
認清楚這一點的小林氏起身走到書案旁,給陸禮寫下了一封家信。
從前小林氏給陸禮寫信的時候上頭大多都隻是幾句言簡意賅的話語,從不會像寧蘭給魏錚寫信那般充斥著纏綿悱惻的愛意。
可如今小林氏卻是壓下了心頭的不適,以撒嬌伴癡的口吻講述了自己對陸禮的思念,順帶不經意地提起了陸嬤嬤在外散步她“不擅管家理事”一說。
她想,寧蘭既是不把她當成了一回事,她就必須抓牢陸禮,好好倚靠陸禮才能讓自己和雅哥兒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