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陸禮給魏錚出了個主意,隻說:“有時候善意的謊言是為了讓彼此心裡好受一些,你迫不得已欺騙了寧蘭,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一番話讓魏錚心裡好受了些,隻踟躕了一番,不知該不該繼續欺騙寧蘭。
可若他將事實和盤托出,本就萬分痛恨嚴如月的寧蘭怎麼受得住這樣殘酷的打擊?她甚至會懷疑魏錚對她的忠心。
若是將鬨起來影響了陸禮的複仇大業,這才是得不償失。
思來想去,魏錚便應下了陸禮之話,隻道:“我聽公子的。”
於是,他在寫給寧蘭的信件之上便將與鎮國公府糾纏在一塊兒的這些事一筆帶過,隻說:“公子想攬下鎮國公府的所有錢財,我不得已隻能與嚴鬆套近乎,利用各種方式來讓他信任我,為此不得已做出些犧牲。”
至於是何犧牲,魏錚卻沒有仔細地提及,若是說得多了,隻怕寧蘭會胡思亂想。
而遠在燕州的寧蘭收到魏錚寄來的信後,果真歎息了一聲道:“怎麼夫君也不說清楚他做了什麼犧牲?”
她隻怕陸禮會為了複仇大業罔顧魏錚的性命,以至於讓魏錚做出許多有違性命安危的蠢事來。
為此,寧蘭好幾個夜晚難以入眠,翻來覆去地總是忍不住多思多想。
不得已,她隻能去尋了小林氏,直言了當地問起小林氏是否收到了陸禮寄來的家信,家信中是否提及魏錚與鎮國公府一事。
小林氏一愣,隨後答道:“夫君的確是給我寄了信,隻是信中沒有提及姐夫。”
寧蘭立時麵露失望之色,捧著自己十分臃腫的肚子離開了小林氏的院落。
她一走,碧荷便上前給小林氏奉茶,嘴裡忍不住說道:“這算什麼?魏夫人來尋夫人說話,難道隻是為了打聽魏公子的消息嗎?”
小林氏側目瞥了一眼碧荷,碧荷霎時不敢再言語。
而後,小林氏便讓陸嬤嬤將雅哥兒抱到了自己身前,一邊逗弄著自己的女兒,一邊在旁監視著陸嬤嬤管家理事。
小林氏的撒嬌奏了效,遠在京城的陸禮做主讓陸嬤嬤替小林氏“沉冤昭雪”,還讓陸嬤嬤教導小林氏管家理事。
一時,陸嬤嬤雖心存惱意,卻不敢違拗陸禮的吩咐。
小林氏眼睜睜地瞧著陸嬤嬤這副氣惱不已、卻又半點不敢發作的神色,心裡十分受用,麵上卻絲毫不顯。
“夫君的意思是讓我好好跟著嬤嬤學管家理事的本事,還請嬤嬤仔細教我,可千萬彆藏私才是。”小林氏狀似不經意地開口道。
誰知陸嬤嬤聽了這話險些被氣了個七竅生煙,她隻是不明白小林氏為何會從從前那般乖順柔靜的模樣變成今日這陰陽怪氣的人。
“老奴不敢藏私,自然會將自己全部的本事教授給夫人。”陸嬤嬤咬牙切齒地說完這話後,便開始教導小林氏管家。
小林氏聽得十分認真,時不時還要出言詢問陸嬤嬤幾句,陸嬤嬤隻能不厭其煩地繼續教授她。
沒過幾日,小林氏處理起這些繁雜的家事時便變得遊刃有餘了許多,陸嬤嬤暗暗將小林氏的進步看在眼底,雖然她不喜歡小林氏的為人,卻忍不住讚賞了一句:“沒想到夫人在管家理事一事上還有幾分天分。”
小林氏笑笑:“嬤嬤謬讚了。”
自從開始管家理事之後,小林氏便沒有多少空閒功夫去陪伴雅哥兒,那麼陪伴雅哥兒的活計便落在了陸嬤嬤身上。
陸嬤嬤樂得自在,整日陪著雅哥兒玩弄作樂。
漸漸地,小林氏仿佛也忘卻了要替龍哥兒報仇一事,陸嬤嬤心裡也想的明白,她已是將小林氏曾經紅杏出牆一事告訴了陸禮,可陸禮卻半點都不介意,甚至還讓陸嬤嬤教導小林氏管家理事。
這足以證明陸禮十分珍愛著小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