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張俊朗如月的臉龐在皎潔月色的掩映下顯得尤為清雅。
遙遙一瞧,旁人還以為他是從天而降的謫仙一般。
為首的帶刀侍衛一見魏錚現身,立時便蹙起眉頭道:“你是誰?”
魏錚的穿著著實不像個刺客,倒像是哪裡歸來的仙人一般。
隻是魏錚聽見了那侍衛的質問後,反而笑著揶揄道:“你也太以貌取人了些,難道在你眼裡的刺客就都該是黑衣黑帽子嗎?”
那侍衛不語,魏錚便拔出了腰間的佩劍,立時露出了一副殺意橫生的模樣。
侍衛們這時才意識到眼前之人也是意欲來皇城行刺的刺客。
“來人,給我抓住他,我要親自抓他去慎刑司拷打他。”那侍衛首領一聲令下,身後的那兩隊侍衛們便立時蜂擁而上。
魏錚輕功了得,不過一番盤旋便將這群侍衛們耍弄得團團轉。
就在侍衛們追趕魏錚的時候,他甚至還有閒心掏出了袖袋裡的花火印記,朝著空中投出了暗號。
皇城外的陸禮瞧見了這等花火信號,立時帶著私兵們從側門闖進了皇城。
側門處本就隻有寥寥幾個守衛。
其餘的帶刀侍衛們都在魏錚的刻意引誘下圍聚在了禦花園附近。
所以陸禮幾乎是不費吹火之力便闖進了皇城。
他持著帶血的長劍,不由分說地便趕赴了金鑾殿門前。
此時的金鑾殿門前隻有十幾個太監在此護衛著崇明帝的安危而已。
因皇城內闖入了陸禮等逆臣賊子的緣故,宮人們人人自危,麵對這一夥窮凶極惡的歹人,都不想白白地送了自己的性命。
是以陸禮隻殺了沒幾個侍衛便來到了金鑾殿門前。
他漫不經心地用錦帕擦拭著刀劍上的血痕。
而後讓自己的私兵們守在金鑾殿門前,沒有他的吩咐,不許進殿來叨擾他和和崇明帝的會晤。
私兵們立時應下。
陸禮這才推開了沉重的金鑾殿大門。
而此時的崇明帝正在伏案閱讀奏折。
再沒想到外間會鬨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來。
隻是他坐鎮大雍朝帝王之位已三十餘年,帝王之尊曆練出來的霸氣與從容,並非旁人可比擬。
哪怕陸禮持著駭人的刀劍推開了金鑾殿的大門。
他也隻是抬起了自己的眼眸,瞧了眼不遠處的陸禮,冷笑著說道:“臣子拜見皇帝,該下跪行禮才是。”
兩人這番對峙,陸禮連眉毛都沒抬一下,隻冷笑著丟開了手裡的佩劍。
他是要親手殺了崇明帝不錯,卻也沒有想過一定要用銀劍來解決了他。
淩遲而死、車裂而亡,甚至千刀萬剮的手段都可以付諸在崇明帝身上。
隻有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崇明帝,才能解開陸禮的心頭之恨。
“陛下,許久未見,您還是這副冷清冷心的模樣。”
陸禮笑著走到了龍椅旁,一沒有下跪行禮,二沒有麵露懼意,臉上的神色陰森可怖得就好似從地獄歸來的羅刹惡鬼一般。
等到危險逼近的這一刻,崇明帝才停下了手邊的動作,怔愣著打量著眼前的陸禮。
陸禮並未易容,眉眼與崇明帝有一兩分相似。
所以哪怕南安王府的鬨劇已過了許久,崇明帝還是想起了陸禮這號人物。
“你是……陸禮。”崇明帝瞪大了眼眸,注視著眼前早該死去的人,話語裡充斥著濃濃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