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昏聵的帝王,本就不配坐在大雍朝帝王一位之上,父王無論是學識還是眼界,甚至於為人處事的本義,都遠勝你許多。”陸禮放肆地紓解著心中的鬱悶。
崇明帝不是第一回聽到這些話了,當初他還隻是個王爺的時候,文武百官就經常拿南安王與他做比較。
所有人都說崇明帝比不上南安王。
連先帝也更加屬意讓南安王做太子,若不是崇明帝在暗中收買了禦前總管,讓禦前總管在先帝跟前說了自己的好話,隻怕這帝王一位根本不會落到崇明帝身上。
可自卑之人哪怕爬上了帝王之位,也難以消除骨子裡的澀然。
崇明帝就是如此,在他成為帝王的第二個月,他便因為文武百官們誇讚南安王有仁心仁德而醋意大發。
帝王枕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崇明帝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要儘快鏟除了南安王府,為此,他甚至使了手段給南安王添上了叛敵的罪名,甚至連年幼的陸禮都沒有放過。
如此斬草除根,就是不想讓南安王府再有什麼可乘之機。
可偏偏還是讓陸禮逃過了一死,也不知曉他用了什麼手段才躲過了這些年自己的追捕,最後竟成長成了這樣的參天大樹,在暗處蟄伏了許久,隻等著要娶崇明帝的性命。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崇明帝為了保下自己的性命,甚至答應了要為南安王府平反一事。
“乖侄兒,朕當真後悔了,你若是不信,朕即刻就草書一封去禮部,讓他們給你們南安王府昭雪。”
崇明帝幾乎是聲聲淒厲地懇求著陸禮饒他一條性命。
可陸禮早已做好了要與崇明帝玉石俱焚的打算,他知曉若今夜自己殺死了崇明帝,再一舉奪來這帝王,將來史官們便會將他描述成謀權篡位的逆臣賊子。
那又如何?哪怕遺臭史書萬年,陸禮也要為父王母妃複仇。
“你猜錯了,今日我來金鑾殿尋你,不是為了給南安王府昭雪的。”陸禮嘲弄著笑道。
他不是黃毛小兒,父王母妃已在地底下等候他多年,他根本就不在乎南安王府的名聲。
陸禮想要的隻是崇明帝的性命而已。
或許是這一刻的陸禮太過盛氣淩人,滿身上下都是即將要將崇明帝拆吞入腹的肅殺之意。
崇明帝無法用言語來穩住陸禮,乾脆便將龍椅椅背上的把手給卸了下來,立時往陸禮身上一丟。
那力道將陸禮嚇了一跳,險些讓他震在了原地。
而崇明帝便靠著這短暫的幾息空暇,高聲呼喚著盤踞在屋頂上的死士們。
幾息間,死士們便破窗而入,各個持著佩劍要與陸禮決一死戰。
陸禮不慌不亂地收好了袖袋裡的匕首,朝著門外吹了一記口哨,私兵們立時破門而入,與這些訓練有素的死士們廝打在了一處。
因陸禮帶來的私兵人數眾多,哪怕死士們武藝高強,也漸漸地落了下風。
陸禮饒有興致地注視著不遠處正在倉皇逃竄地崇明帝,仿佛是獵人正在打量著陷阱中的獵物一般。
“彆躲了,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苦心籌謀了這麼久,今夜一定要與你有個了斷。”
說完這話,陸禮便撿起了地上的佩劍,合力刺向了擋在自己身前的死士。
在場之人,沒有比陸禮武藝更高強之人。
趁著死士們分神與私兵們扭打在一起時,陸禮已持著劍逼近了崇明帝。
“這下,你該躲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