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禮與小林氏在這兒互訴衷腸,魏錚與寧蘭正在情意綿綿地纏綿。
隻有京城內的世家大族裡陷入了一片霧蒙蒙的暗色。
崇明帝不明不白地死去,接手皇權的大皇子行事愈發乖張無度。
他與行事穩健中庸的崇明帝不同,根本沒有想對世家大族心慈手軟的念頭,條條例例都是衝著摒除世家而去。
世家大族們皆叫苦不迭,一時心裡也存著激憤惱怒之意,想著既然已陷入了必死的局麵,那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後生。
“瞧著新帝是容不得我們世家的樣子,既是不想做粘板上的魚肉,就要拿出幾分氣魄來。”
說話的是金陵王家的領頭人,他性子強硬蠻橫,與其餘的世家領頭人如此商議道。
隻是亂世之中容易滋生諸多事端,若不是到了山窮水儘的那一步,沒有人想做謀反這樣的難堪之事。
所以這人的話語並沒有在餘下世家之人的心裡激起多少呼聲。
“罷了,我瞧在座各位都是孬種,都是貪生怕死之輩,活該被新帝碾壓致死。”
說完,他便惱怒地拂袖而去。
而魏錚派了個暗衛去探聽消息,得知這群世家之間自己就生出了矛盾後,他立時大笑道:“這可真是天助我也。”
等到陸禮身子好轉了些後,魏錚立時去尋他商議此事。
“大皇子到底年輕,做事竟然這般不給人留餘地,這些世家大族們被他驅趕得就如過街老鼠般可憐不已,一個兩個心裡都存了反心。”
魏錚如此道。
陸禮聽後也沉吟了一陣,而後道:“你想策反他們?”
魏錚點點頭,他與陸禮在計謀上麵的念頭不謀而合,也有幾分不必言說的默契。
“嗯,這是最好的機會,隻要能攪動出些風雲來,就十分利於我們行事。”魏錚正色道。
陸禮聽了這話,便道:“那你便放手去做吧,這兩日我要陪雅哥兒和夫人,還要為父王母妃誦經祈福,有什麼事你便自己決定吧。”
魏錚領命而去,連著好幾日都不曾回府,隻在忙碌著要策反世家大族們。
那金陵王家的王筍,自那日與其餘的世家領頭人不歡而散後,便寄情於山水,連著好幾日都不曾回府。
魏錚便假扮成了個同樣附庸風雅的才子,在品詩會上偶遇了王筍。
王筍本就愛才如命,眼見著魏錚一身才氣難以自持,這便上前與魏錚結交了一番。
魏錚暗中打聽得知了王筍極愛玉石,這便挑著玉石的話題與王筍閒聊。
他的字字句句都戳在了王筍的心坎之上,王筍立時將他引為知己,並道:“魏兄當真是好氣魄。”
魏錚搖搖頭,笑著與王筍序了年輪,而後狀似不經意地提起了自己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