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魏錚如此鄭重其事,寧蘭也沒了計較。
隻是她心裡已然信服了那雲遊僧人所說的命格有所妨礙一事。
她怕青姐兒的存在會阻礙到福哥兒的茁壯成長,思來想去後還是決意要將福哥兒和青姐兒分開。
隻是如何分開,她便要好好想想法子。
“爺說的是,是妾身想岔了,爺可不要生氣才好。”
寧蘭赧然一笑道。
魏錚又哪裡真的肯生寧蘭的氣,不過是想她公正一些,不要薄待了她們的青姐兒。
這世道,本就對女子不公,青姐兒已不再是魏國公府的小姐,活著已然十分艱難。
作為青姐兒的父母,魏錚與寧蘭絕對不能讓青姐兒再吃什麼苦楚。
眼瞧著魏錚如此嚴肅,寧蘭這便上前擁住了他的脖頸,隻道:“爺怎麼這般嚴肅,您嚇到妾身了。”
話音甫落,魏錚這才改了改自己說話的態度。
他對寧蘭說:“是我太急切了些,你彆生我的氣。”
寧蘭搖搖頭,隻笑著說:“我才不會生夫君的氣呢,隻是不想夫君誤會了我。”
兩人又是一陣耳鬢廝磨,說完這番話後便彼此相擁著入眠。
翌日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寧蘭便拉著魏錚去廂屋陪伴青姐兒。
大人們總是比孩童早醒些時日。
眼見青姐兒醒了過來,魏錚便上前將她擁入了自己的懷抱之中。
“今日爹爹有一整日的時間可以陪著青姐兒呢。”
青姐兒立時放聲大笑道:“那真是極好之事。”
比起寧蘭,魏錚要更重視自己的承諾。
他既答應了要陪著青姐兒,這一整日便不會再去做彆的事。
青姐兒依偎在魏錚的懷抱裡,向他講述著這些時日裡的無聊與孤寂。
也許是童言無忌的緣故,青姐兒不經意與魏錚提起了寧蘭與小林氏鬨彆扭一事。
“娘親與珍兒阿姨好幾日不說話,我聽雪兒姐姐說,是珍兒阿姨惹惱了娘親呢。”
寧蘭從未與魏錚提起過此事,魏錚竟是從女兒嘴裡知曉了此事,心下震爍的同時不忘追問青姐兒。
“娘親可是很傷心?”
青姐兒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道:“嗯,雪兒姐姐說娘親非常傷心,隻是後來娘親就不傷心了。”
童言童語的也無法將事情說清楚,魏錚也不急著追問,而是陪著青姐兒玩鬨了一番,隨後便去尋沁兒和雪兒問話。
兩個丫鬟都對寧蘭忠心耿耿,尤其是雪兒,她本就對小林氏頗有不滿,如今聽了這話便蹙眉道:“爺總算是問起了此事,說到這個奴婢便一肚子氣呢,咱們夫人好性兒,可奴婢卻見不得夫人說委屈。”
說話間,雪兒便把小林氏與寧蘭之間的齟齬統統告訴了魏錚,以及小林氏在盛怒之下說出的“賤籍出身”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