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提醒我,或許和迎春笑的爛賬有關?”
這的確是最後可能的事。
單子寅沉重地點了點頭:“昨日小林師父來得突然,原本送生辰賀禮之後,我有正事要與你說。”
迎程程打起精神問道:“與你最近查到的事有關?”
的確如此。
“我已將近期查到的東西悉數整理好,另找途徑送到了陛下眼前,”單子寅頓了頓,“隻是沒想到陛下發作得如此迅速,否則娘娘不會如此急招我入宮。”
“迎柏行事究竟離譜到何程度才會讓陛下如此失態?”迎程程知道事情嚴重性,“你先跟我說說,讓我心中有個譜。”
單子寅朝她傾過去,迎程程便附耳來聽,聽著聽著臉色就難看了起來。
謝清從懷孕以來,身子就一直不大爽利,絕大多數時候趙堃都會去坤寧殿待著,但他陪著並不會起到任何緩解難受的作用,甚至有時候還要為了讓他寬心,而裝作舒適的樣子。
就更難受了。
但最近幾天,趙堃明顯態度有些反常。
他先是不怎麼來坤寧殿,然後竟然連續幾天都歇在了禦書房。
這是前所未有的情況。
謝清即便身子不舒服,仍舊第一時間讓劉茂去打聽了情況。
這一下不得了,若不是陛下顧念著她和她腹中孩兒,恐怕早就龍顏大怒了。
單子寅一進坤寧殿,就跪在了謝清麵前:“娘娘千萬愛惜自己身子,無論什麼事都不足以讓娘娘動怒。”
謝清不至於動怒,她隻是心急。
“你給我一句實話,此事可當真?”
單子寅點頭,並且壓低了聲音回稟謝清:“陛下那邊查到之事,皆是由臣弟收集彙總,假借他人之名送至禦前……”
他這樣一說,謝清心中石塊就放下大半,她很快看向迎程程:“此事你可有把握脫得了乾係?”
謝清之所以會這樣問,主要還是打心眼裡沒將她與單子寅當成一心人。
這樁婚約因何而成,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但迎程程很快看了單子寅一眼。
謝清見他們二人對視眼神,心就徹底放下來。
若是單子寅有心收集了送至禦前的,他必定有讓自己脫身的法子,而他如今和迎程程一條心了,就不會讓她落入險境。
“迎春笑究竟怎麼回事?”
單子寅歎了口氣:“因陛下讓我插手迎春笑賬目,迎柏平日裡的虧空隻能想法子平賬。”
這賬目必然是出了大問題,否則單子寅平日的作風便是循序漸進,不至於讓他們狗急跳牆。
謝清扶著肚子問道:“你是如何發現他與蒲甘暗通款曲的?”
“他自己送上來的,”單子寅抬起頭看她,“我們運送貨物去雲南,他就將贓物設法夾帶其中。”
“於是子寅將計就計,命我二哥、三哥做好防備,京城這邊穩住,雲南那邊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