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攻進來的?你一開始就看穿了我打算同歸於儘的想法?”萊昂放下手裡的棍子,虛心求教道。
說實話,對練畢竟不是實戰,不會喪命和重傷,前世劍館的教練也說過,在練習的劍鬥中主觀故意無視必死的傷害,強行意圖和對手達成雙殺局麵,實際上是一種作弊行為。
那並不是勝利,還反而導致技法練習的過程失去基本意義。
但即便是已經如此無恥的假定自己悍不畏死企圖達成雙殺了,萊昂卻依舊沒有碰到奧莉薇婭分毫。
更讓他備受打擊的是,少女看上去應對起來甚至無比輕鬆寫意。
“嗯,我看你第一步沒踩實,身體的重心雖然在左側,可你仍在往右運動,那麼無論你的第二步踩在前後左右,腿長也就限定在了那幾個位置......”奧莉薇婭用木棍指著萊昂身前的地麵,仔仔細細的解釋起她的想法和應對。
萊昂安靜的聽著,儘力去理解少女的思路。
她從一開始就把自己的意圖看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所以對付起來簡單直接。
既然對手試圖從右側迂回進攻,那她就選擇陪著一起轉圈好了,正好對手自己就讓出了左側的身位。
說著,奧莉薇婭頗為不好意思道:“不然我再慢一些?實在抱歉,平時我一直是自己練劍,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指導彆人。”
萊昂感激的擺了擺手:“你已經教得夠細心了,奧莉薇婭,要是再不能理解,那就是我們自己的問題。”
兩人走回位置,抬起手裡的木棍,繼續開始下一合的較量。
風車磨坊下的空地上,啪鐺啪鐺的敲擊聲再次響起。
梟首,斷臂,腰斬,穿胸......
若是真實交手,萊昂等人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但直到最後,他們也沒能擊中奧利薇婭一下......
當一天的劍術交流結束後,作為少女來指導他們的答謝,萊昂再次把華麗的矮人鋼長劍借給了奧莉薇婭玩耍。
挨了無數棍子的三人靠坐在磨坊牆邊休息,一邊欣賞著金發少女的劍舞,一邊談及啟程動身的時間。
“你們後天就要走了嗎?”
奧莉薇婭垂下手裡的華麗長劍,看向一旁這幾位剛剛才熟悉起來的朋友,心中難免遺憾。
“是啊,上路的東西也從村子裡買齊了,再不走,你父親也會對我們有意見的。”萊昂無奈道。
“唉...父親也真是的。”奧莉薇婭抱手,托著臉頰,她實在對父親的決定無能為力。
可這短暫的幾天相處,少女由衷覺得這三位外鄉來的朋友對於塞爾瓦村並沒有任何惡意,實在不理解父親為何對萊昂幾人如此態度。
小手一拍,少女忽然決定道:“明天你們起早些吧,我上午就過來給你們喂招,趁最後一天,我再教你們幾手自己想出來的劍法,作為臨彆禮物。”
萊昂對女孩的好意指教當然樂意之至:“那就希望你明天手下留情了。”
聊了一會兒,看天色不早該,金發少女便歸還寶劍,告彆了眾人。
奧莉薇婭心情愉快的輕哼著曲子返回村莊。
結果才剛回到家附近,就迎麵看到了一個令她厭煩的麵孔。
少女的表情瞬間冷淡了下來。
“你這幾天和那些外鄉人走得可真近啊。”
博裡斯皮笑肉不笑的諷刺道。
他心裡惡意的揣測對方是不是看上了那幾個村外頭的小白臉,但手上餘痛為消,博裡斯還是明智的忍住了嘴賤。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奧莉薇婭目不斜視的從這人渣麵前走過,連抬眼瞧他都欠奉。
博裡斯轉過身,為少女的態度而惱火。
“你把領主的舊磨坊借給他們住了?村裡讓你爹保管鑰匙,可不是用來給這些可疑的外人做慈善的!等我父親回來,我會把這事告訴他!”
奧莉薇婭停下腳步,無奈的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磨坊都廢棄了多少年,何況又不是沒有其他旅者在那借宿過,你不用沒事找事借題發揮,再說,他們後天就會啟程離開。”
說完,本不想繼續搭理,但走了幾步,少女還是停下腳步歎了口氣,頭也不回的警告道:
“也算我的提醒,博裡斯,就算前天我沒去管你們的混賬行為,就你這點三腳貓身手,他們每個人都能輕易殺了你......彆再給自己找麻煩了。”
看在對方父親托克大叔人不錯的份上,奧莉薇婭忍著厭惡言儘於此。
......咬牙看著少女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拐角,博裡斯臉皮抖動。
他伸手摸了摸懷裡鼓鼓囊囊的紙包,眼裡閃著森然的冷意:“......本來是給你這小婊子準備的,不過,隻要有了那把劍,老子還能從他們那買到更多。”
再望向北麵的山坡,他轉身往家中走去。
他父親身為村官,肯定房間裡也有那座舊磨坊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