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利弗點點頭:“我派騎士去幫你們去看過了,上好的烏利亞戰馬,鐵匠家後院的三匹更是燒錢的主。
總共十九匹戰馬算下來,每年的吃喝伺候,就要燒掉你至少兩百多金王冠.....我給你算算......”
男爵如數家珍的把養馬的花費統統教給這天真的孩子,一邊說著,他也同樣感到肉痛,這小子也就十幾匹而已。
但男爵自己馬場的那一大幫燒錢祖宗,每年花的可就遠不止這點錢了......
萊昂聽著男爵口中的一項項花費,眉毛不禁皺了起來。
他心中收回前言。
養馬哪是相當於養車啊,這特麼是養戰車還差不多,隻是區區十九匹戰馬而已,一年燒兩百多金幣。
他們三人放在奧莉薇婭床下的小金庫,全部拿來養馬,也就隻夠用一年半不到。
除非他們把身上的堪塔達爾貴族盔甲和貴族長劍也都賣掉來補貼養馬的開銷,大概能有個四百幾十金幣的樣子。
而剩下的那些普通侍從和傭兵的武器盔甲,彆看數量多,所有士兵裝備全部加一塊兒也就賣出個兩百幾十金幣,等於還能續上一年,杯水車薪。
這是在他們完全不考慮其他日常開銷,傾家蕩產養馬的情況下。
“冒昧問一下,大人,算上腳下的塞爾瓦,還有您賜予我們的隆卡和普萊頓,這三片領地的年收入全加上,也養不起這些戰馬嗎?”萊昂仍不死心的請教道。
“嗯,如果塞爾瓦村儘快恢複農產,加上那兩片采邑,這三座莊園合在一起,開銷上倒是沒問題了,但你們難道不考慮其他花費了嗎?
你養戰馬,總是要有士兵來騎,他們的薪水,還有你們的侍從、傭人、廚師、管家、會計、鐵匠、紋章官......就算不打算建造自己的城堡,每年的開銷也不會小到哪去。
彆忘了,如今還在和南邊打仗,萬一碰上國王陛下突然征稅,或是王室哪天心血來潮又收亂七八糟的禮金,到時候你就算把莊園裡的農民都榨乾了,也湊不出來。”
講著講著,男爵隱隱泛起苦笑,不禁想起了多年前荊棘花家族站錯隊,家道中落時的景象。
萊昂無奈的揉了揉腦門,終於放棄了不切實際的想法。
自己要還想儘快用錢做更多事,這批戰馬就隻能保留一部分。
最終,包括那三匹貴族戰馬在內,萊昂共留下了九匹,剩餘則被厄利弗男爵按市價收購。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還沒走馬上任呢,僅僅稍微算算賬,萊昂就真切的感受到了什麼叫錢不經花。
“考慮到此地如今的慘狀,此番回去,我會把邊境堡壘服役的塞爾瓦青壯全部遣散歸鄉,這也是我最後能幫你的了。
接下來,你們就是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我以後不會再插手你們領地內的任何事務,好好學著如何做一名合格的領主吧,年輕人。”
厄利弗男爵也真心的期望這三個少年能夠儘快成長為自己麾下的人才:“彆擔心,我走之前會留下一位資深的騎士來指導你們一段時間,他會告訴你們該如何治理領地,如何為我和王國儘到應有的義務,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他。”
“絕不會辜負您的賞識。”言儘於此,萊昂意識到談話結束,便起身真心實意的俯胸行禮。
無論是在這個時代,還是在前世,能遇上這種欣賞自己又真誠的領導,都是幸運的事。
此刻他也理解了,為何劉備那樣的主公格外能讓手下們尊敬和追隨。
看著封君點頭,示意自己可以離開,萊昂正要轉身,他忽然想到了一件東西。
伸手打開腰帶上的隨身皮囊,萊昂手指彆開雜物,摸到了那卷已經墊底的羊皮紙。
“大人,過去太久我都差點忘了,此前我在‘撿’到您的家族寶劍時,還發現了一小卷奇怪的地圖,不知是否也是您的物品。”
萊昂將那意義不明的羊皮紙遞給了男爵。
“哦?什麼東西?”厄利弗接過,隨手打開一看。
展開這兩個巴掌大的紙卷,當目睹了那無比熟悉的輪廓之後,他神色微怔,雙眼閃過了些許複雜的情緒。
“沒錯,這也是荊棘花家族之物。”男爵歎息著,把一旁桌上的蠟燭台取了過來。
隻見他將羊皮紙放在了燭火上。
萊昂眼神瞬間如兔美醬一般犀利。
馬薩卡?
這地圖上還有那種隻有火燒後才會顯現的秘密?
結果......
就在他以為就要見證什麼特殊的藏寶圖加密手段時。
那羊皮紙就這麼直接平平無奇的燃燒起來,沒有什麼加密。
燭火直接就把地圖燒成了灰燼。
“這不切實際的希望......早該終結了。”
厄利弗男爵喃喃著看向萊昂:“忘掉這吞噬了一代又一代人的鬼東西吧,一個虛無縹緲的謊言,不值一提。”
萊昂看著神情低沉下來的封君,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反正他也從來沒指望那卷意義不明的羊皮紙能幫自己什麼忙。
轉身離開了厄利弗男爵下榻的屋子,萊昂咚咚咚走下樓梯,準備去找夥伴們商量領地和戰利品的事情。
“小子,有空了嗎?哦不,現在該稱呼你為萊昂閣下了。”
萊昂轉頭看去,隻見那位被特洛薩將軍稱為術士顧問的袍甲壯漢,好像在樓下已經等候自己多時。
“您沒和特洛薩將軍一起走嗎?”萊昂疑惑道。
“沒事,我隨時可以追上將軍的隊伍,現在讓我看看你說的那支弩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