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其他危險不同。
萊昂相信,三人為彼此的事,互相為對方上刀山下火海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可眼下一個操作不好,夥伴麵對的危機的可不隻是生命安全,更是.事關阿澤瑞恩的名譽和尊嚴。
有些尊嚴比生命更加重要。
“算了吧,我們再想想辦法,比如去這城裡的奴隸市場或者去妓院看看能不能找到和你一樣俊美的”洛哈克根本不忍讓夥伴再入魔窟,不禁異想天開的提議道。
洛哈克滿眼慚愧,說實話,少年心中懊惱自己沒生得夥伴這幅模樣,要不他就自己上了。
為拯救姐姐,洛哈克甘願付出怎麼樣的風險都無所謂,可事實是賣溝子也是有門檻的,實在不是洛哈克這幅尊容能勝任的。
“你這憨貨,什麼眼神?想哪去了?”阿澤瑞恩氣笑得推了洛哈克後腦一把,這才哭笑不得的接著解釋道:“我考慮過了,隻有我來當誘餌,這計劃的不可控性才能壓到最低。
那家夥既然對我這麼有興趣,那我隻要假意接受,他必然會按我要求的時間進入臥室。
同時,萊昂也不必冒險翻牆潛入了,直接就能以我隨從的身份在使館裡留宿。
我甚至能找個理由讓萊昂大大方方的到時候等在皮裡耶諾門外,聽我的暗號動手。
你們彆想太多,我又不是真去賣屁股。”
說到這,阿澤瑞恩話頭頓了頓,一臉歉意的看向那金發少年:“對不起失言了,我無意冒犯。”
考維斯平靜的搖了搖頭:“沒關係,不過你說的沒錯,你來做誘餌才更合適,我自己的話,暫時都想不出理由把皮裡耶諾騙到門邊。
你倒是可以借機,以臨陣退縮的反應,將其誘騙至門後,給萊昂創造攻擊機會。”
說完,金發少年朝阿澤瑞恩笑了笑:“你也彆擔心,我和你一起行動,若是皮裡耶諾真對你動手動腳,我也能隨機應變,幫你掩護拖延。”
“那就有勞你了,朋友。”阿澤瑞恩點點頭。
貴族少年說心裡不害怕是假的,死他倒不怕,怕的是不名譽的失潔,為家族和已逝父親蒙羞。
洛哈克瞧著好兄弟為自己做出的犧牲,感激得無以言表,他暗暗記下這一筆筆難以償還的恩情,接著看向眾人:“那我呢?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當然有,而且很重要。”萊昂拍拍他的肩膀,將計劃的最後一步道出。
一旦有幸刺殺成功,眾人就得儘快逃離這片是非之地了。
帶著伊蓮娜女士從正門跑是不可能的。
那群日夜看守的黑甲士兵不是瞎子,不會放任幾個外人帶著兩個奴隸自由離開使館。
如此一來,唯一的逃脫路徑,就是城牆後的秘密棧道了。
敲定好整個計劃的流程和最壞情況的備用預案,金發少年懷著心中莫名的情緒起伏,帶著這苦求多年的機會離開了三人的住所,用“好消息”去糊弄皮裡耶諾。
順便也讓伊蓮娜也做好配合逃命的準備。
萊昂也不浪費時間,立刻找了個理由和洛哈克暫時離開城堡。
兩人悄悄繞道,從遠離人煙的荒灘上尋至城堡高崖的濱海一側。
找了好半天,在海邊跑得浸濕了鞋子,才從淺灘的礁石後,看見了隱蔽而下,懸在一人多高半空中的棧道末端。
幾根早已稀爛的繩索掛在棧道的儘頭隨海風搖曳。
逃離的路徑可行!
兩人大喜過望,立即抓緊時間返回城堡。
洛哈克收拾完眾人所有必要的行囊物品,並從外區取回他們的馬匹和武器,帶著所有東西先行離去。
隻待晚上夜色降臨,他才會牽著馬匹前往城堡後的懸崖,接應眾人。
做好了一切準備。
阿澤瑞恩懷著忐忑的心情,帶上萊昂,再次踏足了阿緹亞斯人的使館。
通報以後,他們又見到了皮裡耶諾那張令人作嘔的老臉。
貴族少年不禁繃緊了心弦,將心中的殺意,埋在了虛與委蛇的尷尬微笑當中。
高聳主堡的麵海一側,充當婚房的高層奢華房間內。
美麗的新娘獨守著空房,坐立難安的來回渡步。
“~為何如此焦慮~,我的小天鵝~”
身著破損鮮豔服飾的詩人,輕哼著口中莫名的歌聲,他斜坐在陽台的石柱護欄上,靠著外牆,享受海風。
瑪格麗娜止住腳步,來到陽台上,憂慮的眸子望向吟遊詩人。
“大師,我隻是仍在擔心拉瑞安,他不曾會駕船,今晚若是不識海礁遭遇危險”
“海風將會庇佑他月光將會指引他.彆擔心了~”
詩人停下撫琴,那滿是憂鬱笑意的雙目轉而望向麵前命運多舛的小天鵝。
“隻要彼此的心仍在呼應,命運就終將使你們飄向自由的彼岸。”
說著,詩人摘下帽子,將其蓋在了自己的臉上,打了個哈欠:“好好休息吧,自由需要的可不隻有信念,今晚以後,你就不再是薩萊茵家的瑪格麗娜小姐,往後的日子,等待你們的考驗還有很多。”
“謝謝您的幫助,高利亞德大師。”瑪格麗娜上前,雙眼微紅。
不僅為詩人從費爾康之子手中守護了自己的貞潔而感激。
也為終於可以和所愛之人相聚而激動。
“.我隻助自助者,是你自己幫了自己而已。”
說完,高利亞德閉上了雙眼,懶散的翻身,順著圍欄躺了下來。
詩人心裡有些輕鬆。
這次有人代勞他樂享其成~
倒是不用親自登台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