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比往日稀少的客人,零星的坐在旅店一樓的酒館中用餐,基本上,都是來往於法羅裡斯和塞爾瓦的工人與商販。
自從青壯和勞力被調離以後,這兩天酒館裡少了許多本地士兵們喝酒賭博的喧鬨。
不過今天卻也比往日,多了一陣輕柔悅耳的唱詩歌聲。
老板娘百無聊賴的在櫃台後托腮,遺憾的望著那義演的女詩人,隻可惜自己的招募被婉拒,對方隻是旅經此地,稍住幾晚就會離開。
要是那女詩人願意受雇於此,長期駐場,以這她標致的模樣,和美妙的歌喉,想必能為酒館帶來許多客人吧.
拉瑞安來到前台,為樓上留在單獨大通鋪內休息的每個女眷們點了晚餐,接著帶戀人在角落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下,單獨用餐。
吃著簡單的食物,瑪格麗娜安靜的聽著拉瑞安得到的消息,不禁放下木勺,眸光泛出絲絲憂慮:“這裡在打仗?”
“嗯,據那位叫伊蓮娜的管家女士所說,統治這片地區的家族,似乎和西邊的另一個貴族家族起了衝突,不過她沒有告訴我塞爾瓦領主如今在哪。”
拉瑞安回想白天在這座村鎮的所見所聞,明白怪不得看到的大多是婦人與孩子。
他繼續對瑪格麗娜歎道:“看來這算不上安寧,不管那幾位騎士品格如何,瑪莎女士她們都不適合留在有戰爭隱患的動蕩之地討生活,咱們歇息兩天,早點啟程,沒必要見那位領主了。”
“好吧,我都聽你的。”瑪格麗娜點了點頭。
她繼續享用麵前簡單的晚餐,儀態文雅的咀嚼著相比過去味道寡淡的食物,但貴族少女並未心存抱怨。
生活條件雖然一落千丈,但逃離了禁錮,能和真正所愛之人終日相伴,這樣的代價,在她看來甚至不算是種抉擇。
感謝您,高利亞德大師。
瑪格麗娜在心中讚美著那位玩世不恭的大詩人,冥冥之中,真摯的情感似乎傳遞到了遠方。
如致敬一般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葡萄酒的果香和醇甜入喉,少女目光掠過對麵木杯。
拉瑞安自己點的是普通麥酒。
體會著對方體貼的特殊照顧,聆聽著不遠那女詩人輕唱的浪漫詩篇,瑪格麗娜不由心醉
吱呀一聲,大門被用力推開。
“艾麗卡!酒!肉!像平時一樣,還有骰子和牌,全都拿過來!”
領頭的士兵粗魯的叫喚著,幾名袍甲未脫的鏈甲戰士拎著頭盔,叮呤咣啷的勾肩搭背的嬉笑著走進酒館,將錢幣拍在吧台上。
“小點聲,傻大個兒,你吵到詩人唱歌了。”老板娘點了點桌上的第爾和銅分,收起酒錢,無奈的提醒道。
“噢喲,你這終於雇到唱曲的人了?”
士兵們聞言看向大廳,待瞧清了那身材妖嬈的漂亮女詩人,一個個如狼似虎的糙漢子眼睛頓時一亮。
“還是位美人呢,女吟遊詩人?咱在法羅裡斯城都從來沒見過。”一個士兵吹起了口哨,這妞看起來可比駐營的舞女正點多了。
士兵領隊對手下笑罵道:“都給老子紳士點兒,彆他媽的驚擾了這的女士。”
幾個大漢嗓門不小,但女詩人唱詩的歌聲始終未斷,隻是美目抬眉含笑打量起這些法羅裡斯家的紅罩袍士兵。
進門的士兵們找到大桌紛紛落座,旅店老板娘帶侍女們為這些熟客端上一份份酒食:“你們這兩天怎麼沒來?”
“你是不知道,沃芬霍爾的古納爾家不知抽什麼瘋,派了一支千人大軍入侵荊棘花領,我們前天趕去支援隆卡了,剛回塞爾瓦。”士兵領隊灌了一大口啤酒,誇張的答道。
“上千人!?”
老板娘嚇得臉色頓時慘白。
經曆過當初塞爾瓦的那場噩夢般的災難,艾麗卡對那屠戮家人與鄉親的幾十個堪塔達爾騎兵都記憶猶新,何況千人規模的軍隊,她甚至無法想象,那麼多士兵站成一堆是什麼樣子。
“哈哈,瞧你這小臉蛋嚇得,放心吧,本來咱們是以為有場硬仗打,沒成想趕到之前,你們那位潘德拉貢老爺,隻領著兩百多號人,就把狼家的狗崽子們收拾了。”
士兵領隊暢快的笑道:“我聽說那位大人還生擒了古納爾男爵的長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好家夥,不得了啊。”
“讚美萊昂大人,感謝眾神庇佑。”聽了這話,老板娘臉上才恢複血色,鬆了口氣。
角落的拉瑞安聽著士兵們好似親臨戰場一樣的吹噓,不由向那裡望了一眼。
以寡敵眾,擊敗數倍於己的軍隊,這樣的英雄之舉的確配得上高利亞德大師的傳唱。
此時大廳裡歌頌浪漫的詩篇悠然進入尾聲,緩緩停下。
士兵領隊轉過腦袋,朝那邊的女詩人問道:“唉!女士,會不會點兒攢勁的故事?我們這幾個大老粗聽不慣輕飄飄的段子。”
“好啊~.”
女詩人笑意勾人,竟款款起身走到了士兵們那桌跟前,伸手曖昧的搭在戰士領隊肩上,垂首挑逗。
“不妨容我為各位獻上一點更熱情的詩篇,不介意坐近些來唱吧~?我能為各位助興的,不止有這副歌喉而已哦~”
“你還有副業?有意思。”聽著這番露骨的暗示,士兵領隊嗅到美人身上的幽香,心頭一熱,臉上喜笑顏開,趕緊推開身旁的戰友,給身材火辣的女詩人留出位子。
這間酒館裡沒有舞女,而在潘德拉貢大人的領地上,士兵們平時自然也不敢對本地的酒館侍女放肆,有需求隻能儘量回輜重營地的舞女帳篷解決,但.塞爾瓦當地的法規裡,也確實不怎麼約束這樣主動上來賣身的情況。
一桌的幾個士兵頓時都心熱起來,酒都不怎麼想喝了,隻可惜女詩人沒坐在自己這邊。
“冒昧了,女士,多少第爾一晚?你這麼漂亮,我還真不一定付得起價格。”士兵領隊眼神無酒自醉,一邊手上摸索,一邊禮貌問價。
“隻要能陪我聊聊天,價格好商量。”女詩人靠著對方,笑問:“不瞞你說,初到貴地,我正在尋找為本地的貴族領主演出唱詩的機會,你們幾位了解那位潘德拉貢大人嗎.”
距離士兵那桌不遠,偷眼望著女詩人投懷送抱的挑逗著一眾男人,瑪格麗娜收回目光,害羞的低頭,加快了進食的速度,隻因這個角度,她剛好能看到對方被左右士兵占便宜的樣子。
這倒算小場麵了,一路從堪塔達爾走來,於各種各樣的旅店酒館下榻,貴族少女也見識了民間許多令她大開眼界的刺激景象。
“我們上去回房休息吧。”拉瑞安側目,瞧見那裡越發粗俗不堪的場麵,隻好無奈對伴侶提議道。
瑪格麗娜慌忙點頭。
拉瑞安低頭把食物儘快扒進口中,他倒不是很擔心那位女詩人的安全,不說這是人家在主動“討生活”,光論那女人不露人前的真實身手,拉瑞安就不覺得幾個士兵能威脅到對方的安全。
三下五除二對付完晚餐,他護送女孩回到了房間,遠離了酒館裡越發熱烈的嘈雜和調笑之聲。
略作洗漱,拉瑞安將長刀靠在床邊最順手的位置,隨即躺到床上,和擁來的少女緊貼著緩緩入睡。
在相愛之人的彼此呼吸聲中,時間悄悄流逝。
但入夜時分。
本應進入夢鄉的兩人,卻於半途醒來,且遲遲沒能再次安眠。
黑暗中,瑪格麗娜羞紅了臉頰,本能的和拉瑞安更加湊近了一些。
拉瑞安也為之心跳加速,胸膛滿是火熱。
就在二人臥床的頭頂,隔著旅館客房的牆壁.
那將兩人吵醒的木床哢吱哢吱搖晃的動靜,異常激烈。
隱約傳來的合奏“歌聲”同樣如此,連瑪格麗娜都能隔牆聽見。
而拉瑞安以武人優秀的聽力,甚至能分辨的清,熱情歌唱的女聲,正是之前樓下見過的那位女詩人,另一個賣力伴奏的自然是那位士兵領隊。
萬萬沒想到,今晚對方正巧開了隔壁的房辦事兒。
這邊的拉瑞安和瑪格麗娜,在黑暗中睜著眼睛,被迫聽著那一頭的牆根,貴族少女似乎有些被隔壁感染,點燃了些許熱情,小手悄悄對戀人撒嬌起來。
另一側。
精神的共鳴逐漸告一段落。
女詩人緊緊的攬著士兵領隊,仍在喘息的蠱惑之音幽幽於對方耳邊問道:“.村中央的大屋,那不是領主的宅院?為什麼卻日夜滿是守衛,那是到底哪位貴人的居所?我有幸去拜會和演出嗎.”
“夫夫人呃~!啊好像是.是夫人.我聽到大人提到.夫人”
士兵領隊忘我的沉浸在**之中,茫然的雙眼內,隱隱照映出幾縷紫色的光芒。
“夫人?誰的夫人?”女詩人緊了緊身子,繼續深入的問道:“萊昂領主的夫人嗎?”
“可能.不.我不知道我.隻聽到夫人的尊稱我.我.”
士兵領隊突然宛如被遏住喉嚨一般,兩眼一翻,再也控製不住失去了意識,一挺身直直趴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