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萬立刻改口,“不是。”
黃四郎大聲問道,“我就想知道,涼粉到底還是不是涼粉!”
“是涼粉!”
黃四郎勾勾手指,“過來過來。”
胡萬端著凳子小步挪到他麵前。
“那麼,人死了?”
聽到這話,胡萬忍不住露出笑容,“死了。”
黃四郎深吸一口氣,靠回椅背,“所以,你就把我供出來了?”
“我是用老爺的名字嚇唬他們!”
“他們被嚇著了嗎?”
“他們說殺人,誅心!”
黃四郎的麵容都皺在了一起,“殺人?還要誅心?
“好可怕啊!”
胡萬還想拱火,“老爺,他這話明明是想要你的命啊!”
黃四郎沒有應答,反問他道,“胡萬,你今年二十六?”
胡萬有些不明所以,點點頭道,“端午就二十七了,怎麼了老爺?”
黃四郎又問了一句,“武舉人呢?惹了麻煩就不來見我了?”
“他挨了板子,屁股疼,不方便。”
黃四郎作恍然大悟狀,“哦?是這樣。
“那他去修修屁股,你去修修耳朵。
“去吧!”
胡萬隻得點頭離去。
……
直播間。
“那涼粉不是涼粉,是腸粉了。”
“腸粉的你是魔鬼麼…”
“胡萬把殺人誅心斷句錯了,到黃四郎那成了殺完人還要誅心。”
“蝦仁豬心!”
“武智衝看著有點傻,沒想到比胡萬還精。”
評委席。
張國利分析道,“站在黃四郎的角度來看,他這個大管家是真蠢得要死。
“不但沒有領會到主子的想法意圖,還把事情給鬨大。
“張牧之在縣衙大門口強調了三遍公平,他想獲得百姓的信任。
“那黃四郎這個局就是要打破他的公信力。
“他做不到公平,百姓就不會信他,那這個縣長的權力就會大打折扣。
“黃四郎隻要略施手段,後麵的路就會很好走。
“可現在呢?
“這個局徹底失敗了,甚至不止是失敗,還起到了反效果。
“鵝城百姓雖然不會在意六子的生死,但至少提到六爺,那都得豎起大拇指,那是個敢於剖腹自證清白響當當的漢子!
“胡萬和武智衝費儘心思要把小六子和縣長兒子的身份綁定在一起。
“潑臟水的時候生效,在這個時候同樣會生效。
“縣長的威望不降反增。
“黃四郎的那句涼粉到底還是不是涼粉,就是氣在胡萬最後的昏招。
“你不能讓小六子剖腹。”
劉何平接著說道,“是這個邏輯,他不剖腹,到底吃了幾碗涼粉永遠解釋不明白,黃四郎一方直接立於不敗之地。
“而且小六子不死,也不會和縣長結成死仇。
“進可攻退可守,收下當狗還是趕走,主動權都在黃四郎的手裡。
“這才是他想要的結果。
“可現在呢?
“胡萬搞砸了不說,還把黃四郎給供了出來。
“這又是一個昏招。
“你不說出黃四郎,到時候可以解釋為這一切都是你自作主張的行為。
“所有臟水你來背,把黃老爺摘乾淨就好了。
“那你現在供出來背後主使,你讓黃四郎怎麼辦?你讓鵝城百姓怎麼想?
“有些東西大家心知肚明,但是永遠不能放到明麵上。
“誰露誰死。
“黃四郎在鵝城的勢力這麼大,他不還是個老爺,而不是縣太爺麼?
“他要真能在明麵上造反,自立山頭,就不會讓一任任縣長進城了。
“胡萬賣了自家老爺,殺了人破壞了計劃,還沾沾自喜的邀功。
“沒看人家武智衝都溜了麼。
“他真是又壞又傻又慫。
“可畢竟是自家養的狗,黃四郎也隻能給他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