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成如約前來。
“真不好意思啊,”薑科長直接開口,依舊是那代表性的陰陽怪氣,“將金門的副會長叫到了這麼簡陋的地方。”
李子成坐在他旁邊,神色沉重,他根本沒心情開玩笑,“說重點。”
“重點?一定要有正事,我才能叫你來嗎?
“在設立彆的秘密據點之前,直接向我報告。
“我警告你,什麼都沒有改變,你是警察,彆忘了。”
李子成冷笑一聲。
“另外,下周為止,把金門的所有企業現狀,組織結構,重新上交過來。
“重點是你以前無法了解的和變更的內容,知道了吧?”
李子成一直低著頭,沒有講話。
“特彆是,從金門那裡收了錢的警察還有檢察,都彆遺漏了。”
薑科長說完,看起了池塘,盯著水麵上的魚漂。
李子成見狀,起身就要離開。
“還有,李仲久,不久會放出來。”
“什麼?”
“證據不充分,無法定罪,你千萬彆動他,知道了吧?”
李子成撇了撇嘴,轉身朝門口走去。
“關於你孩子的事,很抱歉,是真心話。”
李子成停頓一下,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他走出廢棄的工廠,回身看著薑科長的方向。
外麵天氣很好,風清雲朗。
可李子成的心情與這天氣截然相反。
他左右打量著附近的環境。
電話聲忽然響起。
“喂?
“什麼?!”
……
直播間。
“看見薑科長說話我就來氣。”
“就是啊,好好一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立刻變味。”
“他都不關心李子成經曆了些什麼,上來直接命令式的吩咐任務。”
“李子成變得好沉默啊。”
“唉,心疼他,他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用。”
“之前多開朗一孩子,被折磨成了這副模樣。”
評委席。
周凱倫很不解的氣道,“薑科長明明是知道李子成的處境和心態的,他為什麼還要用這種充滿距離感的方式和對方溝通呢?
“好好說話就這麼難麼?
“上來還陰陽怪氣了一下。
“他就非要端著架子,擺出上級的姿態才會說話嗎?”
張國利敏銳的發現了人物的變化,“李子成在經曆了這麼多事情後,明顯變得沉默寡言了許多。
“如果放在幾天前,他一定是又吼又喊,又怒又哀。
“李子成會對上司撒氣,同時懇求對方會儘快結束自己的臥底任務。
“可是現在,他連話都懶得講。
“他知道薑科長隻會優先考慮任務,不可能讓他離開金門集團,乾脆提都不提。
“另外,除了這一點,我感覺李子成還有一個變化。
“他身上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就好像…好像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同樣是憂愁,丁青看見的李子成是那種煩躁的,遇見棘手問題不知道怎麼解決的愁。
“現在薑科長麵前的李子成,好像是對某種事情沒有下定決心的愁。
“也許是集團和生活工作上要處理的問題太多了吧。
“李子成可能一時間還無法接受這個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