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這個小家夥在身邊,他都睡得很香,以前在任務世界,危機四伏,就算是睡眠也不敢睡得深,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養成的習慣一時間很難改,身體隨時緊繃,一有點風吹草動他就驚醒。
現在也算是退休了,現階段除了迭卡拉庇安這個危險外,其餘的都是寶寶巴士,沒有危險可言。這個世界,很適合養老。
他可以休息了,隻是身體的警惕讓他怎麼也放鬆不下,睡也睡不好。
而風精靈就像是安眠藥,可以讓他放鬆,睡的很沉。
細想來,也許是圍繞在周身溫柔的風起的作用。
江嶼白知道這很危險,如若風精靈是敵人,他早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可是看他懵懂的眼神就知道風精靈一點心眼都沒有,簡稱“蠢”。
不知道被打上標簽的風精靈還歡喜的點點頭,一句話就把自己賣了。
給江嶼白“暖床”。
風精靈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他在高塔偷看的那一幕。
青年被人壓在身下,眼睛蒙上一層還沒清醒的霧氣,因為憤怒眼尾泛著紅意。
破碎的衣衫掀起一角露出白皙勁瘦的腰,他抬起手掌抗拒的抵住那人要壓下的胸膛。
風精靈看的清清楚楚,白到刺眼的腰窩被戴著手套的手撫摸時,那塊肉條件反射的顫了一下。江嶼白似乎極小的哼了聲,聲音和平常的他一點都不同,很軟很輕。
這一聲直接在風精靈心底砸出陣陣漣漪。
不知從哪冒出的想法,風精靈覺得那隻手很礙眼。
雖然不知道他們在乾什麼,但是風精靈也想去貼貼,去蹭蹭青年的腰,想聽江嶼白唇齒溢出清淺的悶哼。還想……還想…讓他哭出來。
風精靈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羽毛都極快的顫了下。
他怎麼想讓江嶼白哭呢,人類哭都是因為傷心難過絕望,就像希爾德呼喚他來時,看到眾人的淚水一樣。他不想讓江嶼白傷心,應當是高興的笑才對。
彼時的風精靈因為缺乏對人類的認知,心智不成熟,自然也不知道人類的哭其實還有另一種。
那就是——
伴侶在床上被艸爽的“哭”。
江嶼白解釋:“因為之前執行的一些特殊任務原因,通宵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久而久之,就難以入睡。”
他指了指風精靈,“而我發現,他在的時候,我竟然睡得很好。”
弗瑞爾恍然:“原來是這樣。”
“那,你都是從事的什麼任務啊?”弗瑞爾好奇問完才意識到不妥,連忙道:“不說也沒關係。”
江嶼白笑了笑,“其實告訴你們也沒什麼。”
“你們應該發現我穿的衣服和你們不一樣了吧?”
他們對視一眼,隨後點頭。
江嶼白攤手:“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萊艮芬德聞言一愣,了然的看了看青年的精致的外貌和古怪的衣服。
弗瑞爾驚訝的“欸”了聲。
勞倫斯顯然也沒想到江嶼白是另一個世界來的,震驚的看著他,這樣一來就好說了,為什麼從未在城中見過他。
“任務內容……就是保護一些特定的人,所幸任務已經全部完成,我退休了。”江嶼白說:“但是在回去時,發生點意外,被迫停留在這個世界了。”
“那,你還會走嗎?”
江嶼白點頭,“就是不知道要在這個世界呆多久。”
“這樣啊……你就在我家住下吧!”弗瑞爾邀請道:“正好還有一個空床。”
見江嶼白看過來,少年笑了笑:“雖然這裡不是那麼好,還請不要嫌棄呀。”
江嶼白見狀也沒推辭:“多謝。”
弗瑞爾這會看向勞倫斯:“最近幾天儘量不要外出,先躲起來,阿諾德肯定還會找事的。”
勞倫斯重重點頭,牽著兩個孩子小心的走出大門。
萊艮芬德點了點頭,說了句“有事聯係”也離開了。
風精靈從剛才就安靜的看著,眼睛無神,一看就知道在走神。
江嶼白手癢癢,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
風精靈回神,看了江嶼白許久,然後伸出兩隻小爪子,抱著他的手指期期艾艾的“咕嘰”。
江嶼白挑了挑眉。
弗瑞爾猶豫的看了看江嶼白身上的衣服,“要不要換身衣服,我去準備一下,嗯……江嶼白。”
“叫我江哥就好,”江嶼白看弗瑞爾:“我比你大,這樣叫更親切一些。”
看了下被風劃爛的衣服,暗道可惜,他對弗瑞爾點了一下頭,“那麻煩你了。”
弗瑞爾笑:“不麻煩,我先給江哥準備洗澡的熱水,然後我去給你買身衣服。”
少年給江嶼白準備好熱水後,獨自出了門。
江嶼白則是乾脆的把衣服脫了,走進被熱水裝滿的木桶裡放鬆的長舒一口氣。
真是好久沒像這樣泡澡了。
擰眉嫌棄的把拖的老長的鐵鏈掛在木桶邊緣,罵了句“麻煩”。江嶼白整個人靠在木桶裡側,熱水蔓延到鎖骨,他被熏的滿臉熱氣,黑發也濕漉漉的貼在脖頸,水珠朝下蔓延。
江嶼白根本沒在意這還有個人,應該說在他心裡風精靈還不在“人”的範疇。
在關好房門後,他直接把全身的衣服扒了個精光。
一件沒剩。
所以從頭到尾,風精靈不僅看了場脫衣秀,還把他全身都看了個遍。
風精靈盯著江嶼白被熱水燙的發紅的皮膚,看直了眼,艱難的吞了吞唾沫,感覺有點渴,還有些不知從何而來的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