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江嶼白躺在床上朝著空中的風精靈招了招手。
係統不停地在他腦中嘰嘰歪歪,大聲指責:【嘖嘖嘖,宿主瞧瞧你這姿勢,側躺著用手支著腦袋,還朝人家勾手指,真的很像……】
江嶼白語氣平靜:【像什麼?】
敏銳察覺到殺氣的係統默默閉嘴,諂媚的笑:【像讓小孩乖乖睡覺的大人。】
江嶼白滿意了,沒去管係統朝他翻白眼的表情。
空中風精靈似乎在糾結什麼,然後才朝著江嶼白飛來,剛靠近就被一隻手抓住。
風精靈急促的“嘰”了聲,被江嶼白放在頸窩處,一抬眼就是青年白皙的脖子,視線往下一瞥就能看見凸起的鎖骨和衣領下的胸膛。
他頭頂的羽毛不可控製的動了一下,羽毛輕輕掃過江嶼白的下巴。
江嶼白拉過被子蓋好,摸了下被掃了一下瘙癢的下頜,翻了個身,木床頓時響起讓人頭皮發麻的“咯吱”聲。江嶼白給風精靈調整了下位置,讓他不至於悶著。
對上風精靈一眨不眨的眼睛,江嶼白輕笑了聲,用臉蹭了蹭對方柔軟的小身體。
而風精靈則是僵住,一動不敢動,他清楚的感受到青年鋪灑而來的呼吸,還有……溫熱柔軟的唇。
小黑麵皮悄悄紅了。
風精靈自從在浴室裡看到那種場景後,不知道為什麼就感到十分慌張,所以他跑了。在風牆外無儘的寒風中飄蕩,漸漸把那股燥熱的奇怪感吹去。
他是從千風誕生的精靈,在希爾德把他召喚出後才有了形體,之前隻是無儘千風中的一縷。
跟隨著風走遍大地,拂過每一個生命,“看著”人類的喜怒哀樂,傾聽所有生命的聲音。
他沒有情緒,沒有思維,隻是大地的一個過客。
作為一縷風,他“看過”動物繁衍後代,也“看過”人類抱在一起,發出意味不明“痛苦又歡愉”的聲音,他不曾知曉那到底是什麼,也不需要知道。
可現在,這個人類居然對他做之前他“看過”的事。
就像那些人類晚上光著身體抱在一起,互相親吻,然後發出詭異聲音。
那天他看了青年的身體後,想起他在作為風時看見的東西,懷著不知名的心情,又去觀察了一下人類相處方式。
從記憶回歸現實。
風精靈渾身僵直,直挺挺的窩在他頸間,覺得被碰過的地方燒起來,火辣辣的,就像納塔熔岩之上翻滾的熱氣。
他思緒不停地轉動,這個好看的人類是想和他做那些事嗎…?
風精靈小嘴蠕動了下,抬起腦袋才發現江嶼白已經閉起眼睛,近在咫尺的唇緊閉,風精靈盯著柔軟殷紅的唇出了神。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根據他“看過”的場景,跟他現在一樣。光著身體,看了,抱了,青年也親了他,所以……青年在向他求偶。
得出這個結論的風精靈腦子暈乎乎的。
像是終於想通了一直困擾他的難題,風精靈眼睛亮亮的,僵硬的小身體也軟了下來,親昵的往江嶼白身上靠,輕手輕腳的靠近,然後伸展手臂輕輕貼在對方的脖子上。
因為風精靈的手實在太短了,張開也不能抱住青年的脖子,隻能貼在上麵。
感受著對方脖頸傳來的脈搏跳動以及溫熱。他會對江嶼白好的,把自己有的東西全給他。
可是他現在沒有人形,不能像那些人類一樣抱他。不過沒關係,他會努力吸收力量快點化形的。
他現在也有伴侶了,風精靈激動的眼睛睜得老大,頭頂的羽毛也如主人一樣喜悅的來回晃動。
江嶼白伸手按了按,聲音很低近乎低喃:“好癢……彆動…”
風精靈不動了。
係統沒事乾,回到江嶼白腦中休眠。
一人一統愣是沒想到還沒巴掌大的風精靈已經自顧自的把江嶼白當成自己的伴侶了。
在夜色中,風精靈視野很清晰的注視著呼吸又平穩下來的青年,就這麼眼巴巴的盯了一整晚。
第二日
找了個偏遠些的空地,江嶼白指導弗瑞爾射箭。
少年眼神堅毅,在看過江嶼白的示範,聽了注意事項後百分百還原了他的拉弓姿勢。
江嶼白對少年的悟性很滿意,即使少年並沒有射中靶心,但好歹射中了靶子,所以江嶼白笑著讚揚了他,鼓勵弗瑞爾繼續。
風精靈左看看,右看看,突然飛到弗瑞爾麵前,指了指木弓,“咕嘰。”
弗瑞爾一愣,看風精靈作出討要的動作,看了眼手裡的弓和箭,“你要這個?”
“咕嘰咕嘰。”風精靈點點頭。
江嶼白見狀看過去。
係統停在他身邊,看到這個情況也很好奇,【他要乾什麼,不會是也想拉弓吧?】
風精靈用青色的風流穩住了木弓,讓它停在自己麵前,然後讓箭羽放在弦上,風精靈有模有樣的用他那小手抓住比他手還大的箭,使勁往後拉。
因為力氣太小,風精靈原本圓圓的眼睛變成一條線,頭頂的羽毛使勁抖,就連身側的翅膀都在使勁狂顫。
弦終於被拉開後,風精靈驀地鬆手,江嶼白看到那支箭羽射出去,在空中劃了個拋物線,然後‘啪嗒’掉在一步距離內。
風精靈呆滯的看著地上躺著著箭羽。
空氣突然安靜。
“……”
“噗。”江嶼白勾起唇,被風精靈的行為逗笑,旁邊的弗瑞爾也笑了。
係統在江嶼白腦子裡瘋狂大笑。
被嘲笑的風精靈委屈的“咕嘰”幾聲,像是在控訴,然後江嶼白就看見青色的風流在空氣凝聚成型,化成一支泛著青色光芒的箭。
在風精靈的控製下,由風化成的箭羽敷衍的搭在弓弦上,而後驟然射出,速度極快的正中靶心,然後,靶子瞬間崩裂,那支箭羽穿過靶心消散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