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在門口的這些府兵,見管世禮拿家人威脅自己,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一個個心裡憤怒,望著他的眼神都變了,恨不得撕爛他的這張破嘴,再將他大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怒。
但他們不敢,因為他們都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真這樣做了,一時是爽了,事後家人就得陪葬。
周圍的讀書人為虎作倀,跟在管世禮的身後搖旗呐喊,各種辱罵家人難聽的話,從這些人的口中罵了出來。
這些府兵的眼睛都被罵紅了,呼吸急促,身體顫抖,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但僅有的一點理智,壓製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管世禮試探出這些府兵的深淺,從他們的態度得出一個結論,裡麵的領頭人,不敢拿自己等人怎麼樣,如若不然,這些府兵也不會被罵成這樣還忍氣吞聲,當即變的更加囂張,仿佛天老大、地老二,他就是老三的樣子。
前所未有的激動,振臂一揮。
“給本院長衝!”
他很狡猾,成功的激起這群讀書人的怒火,讓他們帶頭衝鋒,自己卻躲在後麵,就算真的發生危險,死的也是彆人。
周圍的讀書人在這種狀態下,像是玩偶一樣聽候他的擺布,不管不顧,瘋狂的向著史府裡麵衝去。
這些府兵的壓力瞬間就被拉到最大,望著衝上來的讀書人,一個個下意識的對視,不知道該怎麼辦?眼看讀書人的身體就要撞在他們手中的刀尖上麵。
一個稍微年長的府兵,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一聲歎息中包含了諸多的不甘,還有他們的尊嚴,更包括家人被威脅的事,現在隻能忍氣吞聲:“撤退吧!”
其他的府兵同樣憋屈,好想拿著刀砍過去,殺的這群讀書人血流成河,但隻能在心裡麵想想,不敢付之行動,無奈的向著後麵退去。
他們這一退,落在這些讀書人的眼中,認為府兵是紙老虎,不敢拿自己等人怎麼樣,一個個徹底膨脹,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戰鬥力,更加瘋狂的衝擊,有的還拿著石頭等東西,砸向這些府兵。
隻是瞬間史府的大門防線就淪陷,被這群讀書人占領。
他們再步步緊逼,像是如入無人之境一樣,眼看讀書人就要將府兵們逼退到中院的院門時,這時一道冷漠肅殺的聲音,像是驚雷在院中炸響,出現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闖入史府者——殺!”
緊跟著一大群的人,從裡麵快速走了出來,為首的人正是陸誠實,剛才那道聲音也是他運轉真元下令。
禦前直禮軍的反應最快,鄭祥瑞率先衝了上去,在前衝時就拔出腰間的黑龍禦靈劍,出現在數名讀書人的麵前,長劍橫斬,一道劍光劃破長空,他們幾人的人頭便已經衝天飛起,不等這幾人的無頭屍體摔倒在地上,他手中的劍就斬向了另外幾人。
其他的禦前直禮軍緊跟其後,各自出現在衝進來的讀書人麵前,他們和鄭祥瑞一樣,選擇的殺人方式是一劍最大化,手中的黑龍禦靈劍橫斬,要麼就是斜斬,劍光閃爍,至少有兩三名的讀書人被殺,多一點有七八名讀書人被殺。
周一鳴和他帶來的這一營承天府府兵,剛才在後院時都已經交了投名狀,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站隊無論是主動還是被迫,結果都是一樣,索性將利益最大化。
隻見他身先士卒,拔出腰間佩劍,率領著府兵衝了上去。
原本守在門口的那一群府兵,望著眼前的結果,就像是做夢一樣,打死他們都不敢相信,禦前直禮軍的領頭人,居然這麼剛,敢下令斬殺這些讀書人。
最讓他們意外的是,周一鳴還帶著府兵們衝殺上去,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他們早已經忍受到了極限,如果不是害怕家人遭殃,早就衝上去砍殺這些該死的讀書人,如今有了陸誠實的命令,心中再無忌憚,像是出籠的猛獸,剛才有多憋屈,現在就有多狠辣,手中的刀瘋狂的砍在眼前的讀書人身上。
一刀一個,就像是切瓜一樣,哪怕這些讀書人的鮮血濺射在身上,都不管不顧,隻想狠狠的發泄。
史府的大門,剛才被唐民庸暴力轟破,連帶著附近的院牆也被摧毀一些,邊上的院牆雖然沒有塌陷,但已經是強弩之末,布滿了一道道裂縫。
隨著無數讀書人的衝擊,原本的缺口並不大,如今整麵牆幾乎都被撞翻,衝進史府的人很多,前麵的讀書人見到禦前直禮軍和府兵下殺手,膽氣都被嚇沒了,隻恨爹娘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想要向著後麵逃去。
但後麵的人向著裡麵衝去,人數真的很多,前麵的人根本就逃不掉,反而被推著繼續前進。
如此一來,伴隨著這群殺神下殺手,成片的屍體接二連三的倒在地上。
血腥味衝天,血液再在地上凝聚成一層厚厚的血膜。
陸誠實背負著雙手,平靜的望著眼前這一幕,心裡很不屑,你和讀書人講道理,他們和你耍無賴,你和他們耍無賴,他們和你講王法,隻有暴力鎮壓,殺到他們絕種,他們才會知道什麼是害怕。
目光落在史恭文和諸葛文的身上,很不屑。
“這就是你們的依仗?”
諸葛文何曾見過這等血腥場麵,人已經被嚇傻。
倒是史恭文,他是正二品的左都禦史,這一生見過的大場麵無數,雖然震驚陸誠實的狠辣,但並沒有被嚇住。
“你真有種就都殺了他們?”
陸誠實不屑一笑,居然對自己用激將法?他注定打錯了如意算盤:“你放心,隻要參與你謀反案中的人,無論是誰一個都彆想逃,我會將他們連根拔起!”
十幾個呼吸過後。
衝進史府的數百名讀書人,他們都已經被殺光,遍地殘屍,大多數都是屍體分家,血液噴灑的到處都是。
如此鐵腕一幕,震懾外麵的讀書人硬生生止步,不敢再衝進來,連帶著現場也鴉雀無聲,明明有數千人,此時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
陸誠實道:“走!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