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珍想到了謝淵的時候,謝淵也正在想林寶珍。
那一日拿到了林寶珍的生辰八字,好幾次他都放在了燭火處想要燒掉,最後還是攥在了手心裡,把林寶珍的生辰八字給了自己的母親。
謝家的老夫人姓馬,這位馬老夫人見著兒子拿出了生辰八字要與自己的相合還在奇怪。
等到讓大師算過了之後,馬老夫人幾乎是雙眼發亮,狠狠地抓住了謝淵的手臂。
“這是哪家姑娘?大師說了,這八字很好,是天生帶福的,若是她嫁給你,就可以平安無事,可以延綿子嗣!她的命格好啊。”
說到了後麵,馬老夫人的語氣難免高亢又激動。
也不怪她如此,謝淵是老夫人的嫡子,馬老夫人在宅鬥的戰役裡讓侯府其他的庶子死的死、殘得殘,她成了最後勝利者。
萬萬沒想到這凶殘宅鬥的報應,報應在嫡子身上。
嫡子謝淵是天煞孤星命格,定親屢屢不順,好不容易成親,那新娘當天夜裡暴斃,還有一次挺到了第三日的回門宴,回門時候竟是與人私奔。
沒有嫡妻,那就納妾!隻要謝淵的子孫襲爵就好。
隻可惜妾如同割韭菜一樣換了幾茬,都無所出,還買了已經生過好幾個孩子的妾室,這人到了魏武侯府,就不生了。
這偌大的產業總是要有人繼承,萬般無奈之下,從旁係裡抱了謝景之來,因為不甘心這家業傳給謝景之,這謝景之是侯府的記名嫡長子,卻至今沒有請立世子之位。
現在眼見著林寶珍的八字合適,馬老夫人怎能不激動?
謝淵聽到了這個結果,沉默半晌才說道:“娘,這個人險些要與景之定親,雖說她和景之並無私情,但是她的事情在京城裡鬨得沸沸揚揚,而且她的父親隻比我大幾歲。她父親是禮部侍郎。”
馬老夫人眉心微皺,“這八字是當時準備結親的時候留下的?實在不行,就替景之做主娶了她,把景之打發出去,再……”
謝淵被母親的主意給當場鎮住了,咳嗽了一聲,半晌才說道:“不必如此,這八字是前幾天她親手給我的,說是我讓人算過了之後,若是願意就去她家提親。”
說到了這裡,謝淵難免心中有些許漣漪,要知道,因為他命格不好,他想過娶一個商戶女、大字不識的農女做嫡妻都可以,現在的林寶珍出身清貴,還主動表示願意下嫁,謝淵怎能心中不起漣漪?
既然可以做正兒八經的嫡妻,馬老夫人瞬間激動起來,一個勁兒地說好,“那還猶豫什麼?”
“她雖說與景之無私情,但是到底這事鬨得沸沸揚揚。人言可畏。”
“不管什麼人言可畏,她願意嫁給你就是好的!”馬老夫人說道,“淵兒,這林大小姐就是老天爺留給你的最後出路,難道你真的要錯過?”
謝淵當然不願意錯過,再想想看林寶珍俏麗活潑的容顏,他臉上一紅,隨即眼神堅定起來,最後給了母親答案。
“馬上就是賞花宴,兒子讓景之給她送一封信。這提親,怎麼提,都是要有個章程。”
這一番商談之後,謝淵琢磨了很久,寫了一封信,等到謝景之知道這封信要給林寶珍,眼底滿是不可思議,“父親,這萬萬不可,賞花宴上本來諸人都準備看和我和她的笑話,你還讓我給她送信。”
如果可以,謝景之對林寶珍是避之不及的。
“這信是替我送的。”謝淵說道,“再說了,既然沒有私情,你又何必在意彆人的風言風語?難道你與她真的有私情?”
“當然沒有!”謝景之毫不猶豫地說道,“本來兒子與她定親不定親都可以,後來見到了林家二小姐,兒子才知道心中所喜。”
謝景之本來覺得娶誰都可以,見到了林映雪的一瞬間,他心臟被重重一擊,覺得自己知道了想要娶妻的模樣。
他還托人打聽林映雪,這林家庶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長青侯府年輕一輩有聯係,從他們的手中知道了林映雪所讀的書,所做的詩作,他越發覺得若是得了林映雪,那就是紅袖添香的美事。
“林二姑娘不行。”謝淵直接回絕,他不好直接說自己是要娶林寶珍的,隻說道,“你是魏武侯的世子,怎能娶一個庶女?”
“父親,我真的很喜歡她。”
謝淵現在滿心都是林寶珍,敷衍著謝景之:“你與林二小姐的事情晚些再說,你既然喜歡總不能壞了姑娘家的清譽,記得不要多說什麼多做什麼。”
在謝淵看來,等到自己娶了林寶珍,謝景之也不會說什麼心悅林映雪之類的胡話。
謝淵再次慎重地把熬夜寫得書信遞給謝景之:“景之,信的內容很重要,務必交給林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