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雪本想要上前和傅嘉澤攀談,看著傅嘉澤的模樣,抿了抿唇收斂了笑容,目送對方離開。
等到傅嘉澤離開了,林映雪才對著飛鳶說道:“你起來吧,等到回府之後你若是要回來你身契,就跟著我。”
她本來就在猶豫要不要留在飛鳶,救命恩人的話加重了留下飛鳶的籌碼。
飛鳶心中感激傅嘉澤,對著林映雪鄭重磕頭:“是。”
林映雪把帖子給了守在門口的侍女,就跟著侍女到了賞花宴的主院。
這女眷所在的位置三三兩兩已經成團,顯然各有各的小圈子。
林映雪是生麵孔,穿得又十分簡單。
這些人直接下意識地就被人低看了一眼,雖說不至於直接說什麼酸話,但是沒人搭理她。
林映雪旁邊也有幾人,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麼,那幾人都看了過來,衝著她嗤嗤的笑。
林映雪想到了昔日裡長青侯府的那幫人的做派,乾脆就往旁邊走了一點。
“小姐,我認識不少花。”飛鳶低聲說道,“這花有不少都是罕見的品種,你想賞賞花嗎?”
“好。”
飛鳶在侯府的時候,最早是在院子裡侍奉花草的,侯府老夫人喜歡花,所以飛鳶才得到了近身在老夫人附近伺候的機會。
此時她有心要在二小姐這裡表現,就一一說著這裡的花草。
林映雪聽著花,想著各種典故,倒也自在了不少,加上下意識地想要遠離這些人,就走得遠了一些。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男眷區,白身且無家世的傅嘉澤也被冷落,他乾脆分析起來這宅院的風水來。
他天生早慧,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也沒有辜負自己的天資,除了四書五經之外,各種閒書看了不少,其中就包括勘探風水、分析麵相之類的書。
這公主府的彆院,風水極佳,是清風化雨之勢,自己舅舅的院子位置好,可是布置上極其敷衍,庭閣坐落亂得讓傅嘉澤頭皮發麻。
傅嘉澤心中猜想這裡的布置,每走一處,就可以印證自己的猜測,於是越發愉悅。
這兩人就在一處假山相遇。
林映雪見到了傅嘉澤,就想到了在彆院外傅嘉澤的避之不及,她連忙往後退了兩步,“傅公子,我去彆處轉轉。”
林映雪這樣表現,反而讓傅嘉澤不好直接點頭,想著林映雪的家世和衣著,隻怕也是被女眷那邊輕視,所以走到了這裡。
“不用。”傅嘉澤開口說道,兩人終於有了第一次的交談,“這裡的風景很好。”
林映雪點頭,“確實很美。”
微風吹過,傅嘉澤可以嗅到林映雪身上的淡淡香氣,並不是什麼名貴的熏香,而是安神的佛香。
一時無聲,林映雪的麵頰微紅了起來。
這般少女的姿態讓傅嘉澤再次頭皮發麻,心中後悔,自己應當讓林映雪離開,這樣站著又算是什麼事?
他正想要開口請辭的時候,林映雪開口了:“傅公子,在門口的時候得你指點,說是可以留下飛鳶,我就留下她了。”
飛鳶上前一步,鄭重對傅嘉澤說道:“多謝傅公子相助。”
麵對林映雪,傅嘉澤不自在,但是在麵對飛鳶的時候,傅嘉澤就放鬆了下來,“你儘心服侍林二小姐就是,切莫三心二意,要知道若是再換個主子,隻怕就難了。”
已經得了林大小姐的厭棄,倘若是林二小姐也不要她,這丫鬟定然沒有什麼好下場。
飛鳶明白這個道理,此時低聲說道:“婢子謹記傅公子箴言。”
又說了一會兒話,在傅嘉澤準備離開的時候,林映雪手心濡濕拿出了一枚繡囊。
“傅公子,我一直沒有親自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我在心中很是感激你,也不能為你做什麼,我繡活還可以,就做了一個錦囊,想祝你此次科舉順利,前程似錦、長命百歲。”
自從嫡姐那裡偷聽到了預知夢的事情,林映雪抄寫經書的時候都想的是求此次科舉傅嘉澤可以有神明保佑,能夠發揮出他的才乾,同時自然也用祈求上天讓自己的恩人不要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