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喜歡過的人,林寶珍還是想要維護一二。
再說了,這人可是自己的繼子。
想到了繼子兩字,心中有一種不一樣的波瀾,林寶珍開口說道:“二妹妹,這丫鬟可真向著你,剛剛在彆院門口還口口聲聲說是我的丫鬟,對我忠心耿耿,這才給你多久,立即就換了忠心對象,心裡頭隻有你了,這扇語教給了妹妹,妹妹不想開口,她也擋在你前麵。二妹妹好本事。”
林映雪可以不理會謝景之,對於嫡姐卻需要理會,此時合攏折扇,折扇點在手心裡。
“許是這丫鬟與我有些緣分,姐姐還說了要把她的身契給我,還請姐姐切莫忘了。”
林寶珍的眼睛惡狠狠地剮了飛鳶一眼,讓飛鳶臉色一白,刷得一下眼淚落下。
飛鳶到底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加上是伺候人的丫鬟,身契都還在林寶珍的手中,怎會不怕?
林映雪往前半步,“姐姐?那身契……”
林寶珍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庶妹身上,陰陽怪氣說道:“二妹妹沒拿過什麼好東西,想用這個丫鬟用就是了,身契我回去以後就給你。”
林寶珍主動對謝景之說道,“謝世子,你剛剛說有事情要同我說,不如我們先行一步。”
謝景之本來對林寶珍的印象隻是平平,林寶珍這一句話立即讓他解圍,心裡頭宛若是被微風拂過,有不一樣的情感,“是,我確實是找林大小姐有些事。”
林寶珍和謝景之到了一邊,謝景之把信給了林寶珍,之後鄭重對林寶珍行禮:“多謝林大小姐剛剛替我解圍。”
林寶珍不急著看信,她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謝景之,風度翩翩卓然而立,“謝世子,你就這般喜歡我的妹妹?”
謝景之漲紅了臉,按道理是不應當同林寶珍說的,但是想到了剛剛林寶珍的解圍,低聲說道:“有時候情感是不受人控製,我在見到貴府二小姐之前不知道我心之所向,而現在我終於知曉。”
“剛剛她駁斥了你的麵子,你也不在意?還是那麼喜歡?”
謝景之怎會不在意?多少還有些羞惱,隻是現在想一想林映雪瀲灩如水的眸,就說道:“剛剛人多,又有人存心看笑話,隻怕是二小姐有些羞惱。我……不怪她。”
林寶珍深吸一口氣,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我妹妹的身世你知道嗎?”
謝景之有些奇怪,語氣不確定地說道:“不就是你的妹妹,是林家的二小姐嗎?”
“稱呼她二小姐是給她麵子。”林寶珍不客氣地說道,“她說是庶出,實際上比庶出還要不堪,她就是外室之女,那溫氏原本是我父親養在外麵的外室,因為有了女兒,這外室女就成了我父親的妾室,林映雪也就是二小姐,實際上……她哪兒配!”
謝景之萬萬沒想到林映雪還有這樣的身世,本來對方庶出的身份就讓他隱隱有些擔心,自己執意要娶林映雪,會不會讓家裡人不喜,而現在林寶珍的話,徹底讓謝景之意識到,魏武侯府怎麼都不會同意他娶外室女為妻的。
外人稱呼他為謝世子或者是世子爺,但是謝景之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位置並未坐穩。
如果親事得到了祖母、父親的強烈反對,他不可能忤逆他們。
隻是,多不甘啊。
林映雪的容貌就像是他所見的書裡詩文那樣,姣姣如月,讓他想到了月華籠罩在梧桐樹間,輕霧如同星星點點的銀河一樣緩緩流淌。
那抹絕色,他想要私藏起來。
看到了謝景之的表情,林寶珍滿意地勾了勾嘴角,果然和她的父親林懌一樣。
在做預知夢以前,林寶珍對男女之情的認知像是蒙了一層薄霧,很多事情都看不清楚,而現在她清楚地知道,這個看起來清俊儒雅的謝景之,對林映雪有了私欲,有點像是父親林懌對溫蕙那樣。
父親當年騙了溫蕙,讓她做了妾室,現在的謝景之也可以讓不願意為妾的林映雪為妾。
“謝世子,我妹妹雖說做不得你的正妻,但是為妾也是可以的。我可以幫你。”
謝景之沒想到林寶珍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由得奇道,“你為什麼……”
接下來的話謝景之咽入口中,他總不能說先前林寶珍還想過要嫁給自己,現在居然會提議讓庶妹做他的妾室。
雖然……謝景之得承認,林寶珍這個說法讓他瘋狂心動。
“你可知道,為什麼侯爺讓你把信給我?”林寶珍不答反問,“你可知道,這信中寫了什麼?”
謝景之搖頭。
林寶珍拆開了信,信封裡有一個沉甸甸的讓他十分眼熟的鐲子,這鐲子是老夫人的所有物,是上好的帝王綠翡翠。
林寶珍簡單看過了信,裡麵的內容是他求娶之心,想要再與自己見麵,林寶珍把手鐲緩緩帶在手腕上,“好看嗎?”
少女的手腕纖細,碧油油的綠色襯得她膚色更為白皙,這鐲子帶在祖母手腕上的時候,給人雍容之感,而帶在少女手腕上,則是勃勃生機。
謝景之不由自主點頭。
林寶珍露出了笑容來,那笑容看在謝景之的眼中,隻覺得說不出來的古怪。
“這是你父親送給我的,算是我和他定親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