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雪或許是累了,她很快就睡著了,而傅嘉澤並不習慣旁側有人,剛開始眼睛還是閉著,等到聽到了旁側傳來的均勻呼吸聲就睜開了眼。
新房的龍鳳火燭是要燃燒一夜的,燭蕊沒有人去剪,此時燃燒的火焰被拉長,把房間裡照得更為明亮了。透過燭火和輕如蟬翼的幔帳,傅嘉澤打量身邊的林映雪。
她睡得很是有些乖巧,散開的長發如雲地散落在枕上,眼瞼蓋住了烏黑明亮的眼,長而卷翹地睫毛也無辜合攏。
著白色的中衣,就連領口處都用係帶規整地係好,她的雙手搭在小腹處,一動也不動地就這樣躺著。
傅嘉澤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臉,被這樣猛地一戳,她的睫毛顫了顫,發出了意味不明的嗚咽聲,在傅嘉澤已經弄醒了對方的時候,她又不呢喃了,隻是翻了個身,身子也蜷縮起來,一雙手臂擱在麵頰處,像是在阻擋其他人的騷擾。
這樣的動作有些好笑,傅嘉澤的嘴角微微勾起。
就算是林映雪已經努力把這睡覺的中衣穿得規整,但是因為她素來喜歡寬鬆一些的中衣,此時側過身子,就露出了脖頸處細膩柔滑的一段肌膚來,領口遮住了一點紅痕,那是傅嘉澤留下的痕跡。
傅嘉澤看著那點紅痕,難免想到了剛剛洞房的事。
他親著她,感受女子身子的柔軟與窈窕,隻是缺乏經驗,第一次是草草了事的,他有一種預感,第二次的時候會強很多,於是又拉著羞死了的新婚妻子再來一次。
就像是傅嘉澤想的那樣,第二次讓她眼角眉梢都泛上了媚色,姣好的唇形發出羞人的聲音。
如果不是考慮到她的身子不適,他甚至還可以再來一回。
傅嘉澤想著,為什麼會有人喜歡把這等親密的事情用在陌生女子身上,各種的羞澀和美好不應當與其他人再去體會,也不需要什麼通房丫鬟去提前體驗這種感官上的刺激,隻需要成親的時候,水到渠成地去體會。
他在她的麵頰上啾了一下,長睫顫了顫,她又翻了一個身,原本是麵朝著內裡蜷縮身體,此時改成了麵向他,她還捉住了他的手臂,似乎很喜歡人體的溫度,在選定了這個姿勢之後,她就一動不動。
溫熱的氣息隨著她胸膛的起伏散開,傅嘉澤乾脆地把她一摟,也閉上了眼。
也許是子時,也許是三更天,傅嘉澤沉沉睡去,一直到屋外傳來了叩門聲,這兩人才一起醒來。
等會要奉茶見禮,林映雪穿得是大紅色如意紋的褙子,昨日裡絞麵的時候已經去了一些毛茸茸的鬢角,此時把頭發盤成了圓髻,整個五官都露了出來。
葉子梳完頭以後,打開了匣子,似乎不知道怎麼選,而林映雪說道:“我來吧。”
林映雪看了看,感覺挑不出什麼,就又打開了一個首飾的匣子。
無論是傅蘅還是傅斌都是不缺錢的,他們給送去了不少的東西,林映雪過去的首飾極少,現在看著各式各樣的首飾,不知道如何搭配。
她猶豫地拿出了一支蓮花樣式鑲嵌紅寶石的發簪比在自己的發間:“是不是太誇張了一些。”
葉子覺得還不錯,就說道:“還可以。”
這發簪是好看的,就是和梳攏好的發髻不大相配。
飛鳶說道:“先前我在大小姐那裡,就會市麵上的一些時興的妝容,做個嬤嬤講的內容我也聽懂了。不如讓我來給小姐打扮?”
葉子隻會一些尋常的妝容,之前剛到林映雪這邊,飛鳶也不想搶了葉子的活計,現在看著林映雪對妝容有更高的需求,就毛遂自薦。
葉子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你應當早些說。”
林映雪也彎起眉眼笑著說道,“葉子其實並不喜梳妝打扮這事,隻是我這邊人少,她就把大部分事情給攬下來了。你會真是再好不過了,我也不大會挑。”
如此一說,就是飛鳶今後負責梳妝。
“二小姐會繡花,這就說明色彩搭配得好,現在隻是不習慣有這麼多的首飾,等到都用過一圈,就知道怎麼搭配更好了。”
根據林映雪所穿的衣服,很快就選定了一支攢花簪,耳環是顏色更淺一些的碧璽耳鐺,身上的壓衣珠串也是如此。
昨個兒林映雪已經修好了眉,現在隻需要再順著昨個兒修剪的痕跡一描就好,再抿了一點口脂就足夠了。
如此裝扮,整個人富貴姝麗,又帶著點少女的清新之感。
傅嘉澤早已經拾掇好了,坐在一邊飲茶,見著林映雪梳著婦人發飾,過去的一些碎發全部撩起。一般女子這般打扮,會顯得臉大,或者是頭發稀疏,而林映雪五官反而顯得更為精致,去掉了碎發,顯得脖頸修長。
“這般就很好。”傅嘉
澤說道,“家裡人少,也簡單,等會是請安,也是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