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睡著的時候被灌入一些蜂蜜水,這對裴清荷是完全不夠的,她喝了這杯水很快就覺得不夠,而溫蕙給她倒了更多的水,還從桌子上拿起了糕點,“吃一點。”
裴清荷猶豫了一下,還是吃了起來。
溫蕙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陪著裴清荷說說話,可是持續的時間注定會很長,在林映雪被宋老夫人教導下棋的時候,溫蕙都沒有出來。
翰林院下值的鐘聲敲響,而傅嘉澤合攏了書。
莫行一注意到了傅嘉澤的動作,開口說道:“今天不繼續看了?”
“不了。”傅嘉澤說道:“我有事。”
莫行一看著傅嘉澤把書放回到了書架,清點了書冊的數目,莫行一把鎖落下,“是和裴掌事有關?”
前天本來應該是傅嘉澤休假的日子,結果傅嘉澤跑到了翰林院,把裴掌事請走之後,裴掌事就告假了,一直到今天,裴掌事居然一臉憔悴地出現,把傅嘉澤拉走之後,裴掌事依然是沒有來翰林院,反而是傅嘉澤來了。
傅嘉澤拍了拍莫行一的肩膀,“是和我舅舅有關的事情,不好多說。”
傅斌那邊就是錦衣衛了,莫行一做出了一個閉嘴的手勢,隻是很快就看到了裴掌事。
裴掌事穿著的是青色披風,手中撐著一把傘。
三三兩兩的翰林正要離開,見到了裴掌事,一一行禮,而裴晉微微頷首,走到了傅嘉澤麵前。
“謹元。”他的聲音很是清晰,“走吧,晚上到我家吃飯。”
莫行一的眼睛瞪大了,這個稱呼……
傅嘉澤拜了師,卻沒想過這麼快裴晉就把兩人的關係放在明麵上。
謹元這個稱呼一出,他對著裴晉行了弟子禮,“是老師。”
他接過了裴晉的傘,傘微微傾斜,遮住了秋日的默默細雨。
“老師請。”
裴晉應了一聲,先上了馬車,再等著傅嘉澤上了馬車。
這一幕正好被緩緩走出來的覃掌事見到了,眾人又一一對著覃掌事行禮。
覃蘊坤想到了先前裴晉的話,沒想到裴晉這麼快就下了決定。
王翰林忍不住開口說道:“覃掌事,裴掌事收了弟子?就是那個傅嘉澤?”
覃蘊坤看向了王翰林,王翰林的眼睛裡有不甘心的怒火,似乎在為自己不平,憑什麼裴掌事要收傅嘉澤為弟子。
覃蘊坤咳嗽了一聲,手捏成了拳放在唇邊,“是啊,裴掌事看中了他的才華,覺得可以當他的老師。”
莫行一也羨慕了一瞬間,但是想到了傅嘉澤的勤勉,倒是一點都不羨慕了。
王翰林不甘心:“明明就是看中了他的家世。”
覃蘊坤笑了起來,“因為他有這樣的家世,反而諸多人都在觀望,不敢收他為弟子,王翰林,你或許不願意承認,但是傅學子的才識是在你之上的。”
覃蘊坤並沒有多聊,隻是由下人撐起了傘,傘在細密的雨之中隔開了一小方的空間。
覃蘊坤的家距離翰林院很近,他並不喜坐車,就這樣緩緩離開。
其他翰林低聲議論了起來,三三兩兩也就離開了。
此時傅嘉澤對著裴晉說道:“老師,先前你說在翰林院我還是叫你掌事。”
“情況不一樣了。”裴晉說道,“隻怕需要你嶽母與你夫人常來我家,還是叫老師吧。這關係公開也不打緊。”
傅嘉澤上午把裴晉帶回到家中就離開了,此時通過裴晉才知道,裴清荷已經肯吃喝東西了,但是她也同樣宛若是雛鳥一樣,黏上了溫蕙,在未來一段時間,溫蕙都會在林映雪的陪同下來裴府。
傅嘉澤到了裴府,裴清荷依依不舍地送走了溫蕙,巴巴等著她明日再過來。
傅嘉澤和林映雪先把溫蕙送到她的院子,兩人又是獨處在一輛馬車裡。
細細密密的雨潤了馬車的頂棚,積攢得多了,彙集成大滴的雨珠往下落。
林映雪說了今天下午所做的事情,跟著宋老夫人學下棋,傅嘉澤也會下棋,隻說晚上兩人再一起下棋。
“今晚上我打算熬點金桔梨湯。”林映雪說道,“母親的嗓子有些啞。”
“你也要多穿一些衣服。”傅嘉澤注意到,馬車行駛卷起了簾幕時候,林映雪打了一個寒噤,“穿得有些薄了。”
倒不全是因為穿得薄,而是因為有月事在身,會比平時畏冷一些。
傅嘉澤似乎也在此時想起來了這件事,用手捂住了她的小腹處,輕輕揉著。
林映雪先是推了推他,而傅嘉澤堅持,林映雪隻好由著他動作了,她閉著眼,偎在他的懷中。
從傅嘉澤的角度,可以看到她長而卷的睫毛一下又一下地碰著下眼瞼。
他的嘴角忍不住翹起一點弧度,親了親她。
林映雪有些疑惑地抬起眼,看著傅嘉澤一直看她,就忍不住說道:“是哪兒有什麼不妥嗎?”
馬車正好進入到了宅院,卸了門檻之後,直接駛入宅院裡,傅嘉澤說道:“一切都很好。”
傅嘉澤跳下馬車,撐開了傘,隻是最後一小段不過步的路程也沒有讓她淋著一丁點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