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到了所謂的甘公子,不由得想要發笑。
甘甜兒的這身男裝像模像樣,但是他一見到就知道對方是女兒身。
甘甜兒見著傅嘉澤似笑非笑的模樣,立即咬了牙,這人顯然是要壞事。
她脫口而出說道:“我是要和簡將軍說我家產業的一件要緊之事。”
鶴飛酒樓的小二拾級而上,他手中端著托盤,正好聽到了甘甜兒的這句話。
他手中的托盤微動,滿當當的酒壺晃動,溢出了一些酒液來。
簡赫在裡麵說道:“那就請甘公子進來一敘。”
傅嘉澤讓開了身子,而侍衛對著端著托盤的小二說道:“給我吧。”
小二笑嗬嗬地說道:“不必勞煩軍爺,咱們跑堂的是做慣這活計的,讓小的來就是。”
侍衛並沒有讓小二上前,一人抽出了刀指著小二的身前,而另一個侍衛用手推開了刀,他笑著對受到了驚嚇的小二說道:“咱們將軍也有將軍的規矩,東西你給我就行了,外人是不得擅入的。”
小二這才把托盤給了侍衛,轉身下了樓,他和掌櫃的說了幾句之後,之後都是他送菜。
侍衛入內的時候,甘甜兒說道:“簡將軍,我是假借我兄長的名義來的,當年你曾救過我一命。我當時昏厥了過去,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一直沒有親自感謝。”
簡赫救過的人不少,不由得納悶想要開口,而傅嘉澤卻抬起了手。
“甘小姐,簡將軍事物繁忙,並不是聽你敘舊的時候,想來簡將軍當年救了你,甘家已經有所表示,無需在此時再提。”
傅嘉澤對著簡赫使了一個眼色。
簡赫心中覺得好笑,不過也按照傅嘉澤的眼色行事,微微頷首。
甘甜兒磨牙。
虧她當時第一眼還曾被傅嘉澤驚豔,此時傅嘉澤儘是壞事。
甘甜兒看著簡赫,而簡赫似乎在附和對方的話,頷首說道:“謹元說的是,甘小姐不必介懷。所謂家人為一體,你家裡人感激了便是,事情就已經過去了。”
“若是無事,還請甘小姐離開。”傅嘉澤快速說道,“簡將軍是我親近的長輩,吃完這頓飯就要離開同吳縣了。並沒有時間在這裡耽擱。”
這說的確實屬實,簡赫頷首說道:“吃過了這頓飯就離開。”
甘甜兒再看看簡赫的衣衫,是新換過的,說不得等會就要離開,甘甜兒心中一急,脫口而出:“關於我家的產業,我確實有些話要說。”
“哦?”簡赫在傅嘉澤的示意下,輕輕說了一句,“是什麼事情?甘小姐知道什麼說就是了,謹元新官上任,心中是有一腔熱血的,若是甘家瞞下了什麼,他遲早也會查出來的。”
甘甜兒心想也是,這姓傅的多事,就直接說道:“我甘家是做布料生意的,所賣的布料往來南北,需要大量的人手浣紗織布,我家並沒有雇傭百姓,而是用的流放到魏林府的犯人做活。雇傭百姓的價格不菲,但是若是用流放的犯人,出了給一些疏通的銀錢,剩下給犯人們一口飯吃就好。”
傅嘉澤說道,“是到整個魏林府的犯人都在你甘家做活?”
已經說出口了,甘甜兒也沒什麼後悔的,就說道:“其實那些犯人已經犯了罪,能在我家做活也是改造,每年我家都會給知府、縣令一筆銀子,所用的工人名冊也都會給知府送過去。傅縣令是剛來同吳縣,等到年末的時候,知府大人就會同你說這件事,咱們甘家也會給你獻上一筆銀子的。”
傅嘉澤心中一動,不得不說讓流放犯人做活戳到了傅嘉澤的癢處,既然甘家可以用,官家自然也可以用,這樣的話要修築同吳縣的路就不需要百姓們服勞役了。
甚至簡赫也心動了一瞬間用上流放犯人,但是兵營乃是重地,這種流放的犯人他信不過,他再看著傅嘉澤神采奕奕的模樣,不由得失笑,“謹元想用的上這批犯人?”
傅嘉澤微微點頭。
簡赫說道:“犯人私用此例不可開,你既然代表你家裡人來告訴我這件事,倒是可以免去你家的責罰,讓你家在今年年底前把犯人清點出來,送入到傅縣令的手中,陳知府那邊我會說一聲,今後流放的犯人三年內都送到同吳縣的傅縣令手中。”
甘甜兒隻是沒話想和簡赫找話說,卻萬萬沒想到這勞工霎時間就沒有了,臉色發青,“大人……”
簡赫說道:“多謝甘小姐的信息。”雖然他也相信,憑著傅嘉澤的能力,這件事早晚會查出來,不過能少些功夫也是好的。
而傅嘉澤得了這麼好用的信息,在飯席上敬了甘甜兒酒不說,在宴席過後還把她親自送下樓,還指點說道:“多謝甘小姐的消息,你母親家在哪兒?不如去她家稱病一陣,此消息將軍和我會瞞下來,不會讓人知道是你所說。”
甘甜兒狠狠瞪了傅嘉澤一眼,不過到底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打算回去換一身衣服,就回外祖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