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柳拂風嫣然一笑道:“娘娘不必煩憂,便將民女視作普通醫女便是,既已與扶南王室撇清乾係,民女此生便是行醫天下,此番也是為了報答謝將軍恩情才會到娘娘身邊來。”
柳拂風雖長得容貌昳麗,可這一笑確實漏出兩顆小虎牙,分外可愛,隻聽她繼續道:“民女的醫術在扶南若隻稱第二,那怕是沒有人敢稱第一呢。”
此言一出,眾人倒是紛紛都笑了起來。
太子不在府中,太子妃倒是也懶得見她們這些妾室,原定於每月初一十五的請安也改成了僅十五去即可。
適逢十五,謝若暻到時倒是瞅見一個新麵孔,正是那吳氏月瑤。
朝太子妃請過安後,謝若暻便端坐在椅子內,隨手拿起茶盞刮著浮沫。
又隔了片刻才見盛文錦姍姍來遲,她麵上還是一副蒼白的樣子,便是連走路也是由紅纓扶了上來。
“瞧你,身子不適喚個人來與本宮說一聲便是了。”太子妃笑吟吟地看著盛文錦,語帶關切。
盛文錦倒是虛弱地扯了扯嘴角,語氣中沒幾分尊敬:“妾若是不來,隻怕還看不到這麼鮮嫩嬌豔的妹妹呢。”
李裕如這才像剛剛想起來似得,端莊笑道:“瞧我,這是月瑤表妹,原本她進府也是合該小辦一場的,偏偏殿下事忙,許久未曾回府,月底又是殿下誕辰,便先接了進來。”
說罷,又朝著吳月瑤的方向傾了傾身子:“月瑤表妹,也是該向你兩個姐姐見個禮了,以後你們可要好好相處,這太子府倒是一天天熱鬨起來了。”
吳月瑤聞言立即起身,朝盛文錦與謝若暻二人行了個禮,至於蘇氏與姚氏,她自是不放在眼裡的,便是憑著太子表妹這層身份,也無人能拿她如何。
吳月瑤不願意朝蘇姚二人見禮,她們卻是裝不得傻,皆是起身朝吳氏一拜,姚氏嘴中更是笑道:“月瑤表妹年輕,瞧著便比我鮮活許多。”
蘇氏自是跟著附和,不過倒也沒多大熱情,隻挑不出錯罷了。
“嗬——,既已進了府,便按府中規矩論,侍妾和表妹,可大不一樣。”盛文錦似是看不慣這幅虛偽的樣子,冷眼嘲諷道。
李裕如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眾人的神色,適才溫婉開口調和道:“行了,往後大家都是一家的姐妹,自是親親熱熱的才好。”
說罷,又提起另一件事:“殿下派人回來說過了,此次的千秋節便不大操大辦了,就咱們府內眾人略微聚一聚便是,你們倒也可準備起來了。”
準備什麼?無外乎是給太子的賀禮以及爭寵的手段罷了。
今日之事說完,李裕如便揮手說了散,讓眾人自己回去。
謝若暻這邊還未踏上軟轎,便聽見旁邊傳來一聲女聲:“妹妹請慢。”
正是紅纓攙扶著的盛文錦,謝若暻挑了挑眉,盛氏一向不喜她,倒是難得跟她搭話。
“姐姐過去多有得罪妹妹的地方,還望妹妹不要計較。”盛文錦直接開門見山,壓低了聲音道。
見謝若暻有些詫異,盛文錦自嘲地笑了笑,垂下眼輕聲說道:“我小產那事,我相信不是你,當日攀扯到你身上,讓你受委屈了。”
“我隻是好奇,姐姐今日怎的突然說這話來。”
也不怪謝若暻好奇,盛文錦平時作風都像是驕傲的孔雀,這失子之痛當真是給了她沉重一擊。
“頭回你中了薑芷粉,接著我便小產,你難道不想抓住幕後之人嗎?”盛文錦恨恨的說道。
謝若暻隱蔽地瞧了瞧怡和苑,笑道:“在太子妃娘娘門口討論此事,怕是有些不合適,不若去後花園一看?”
盛文錦自是不無不可,二人便相攜去了後花園。
“姐姐心中有懷疑之人?”謝若暻知曉,盛文錦此人絕不是無的放矢,她既然來尋她合作,便一定是有目標。
“你覺得,姚氏此人如何?”盛文錦輕輕撫上一朵開的正盛的芍藥。
謝若暻倒是沒想到,前腳蘇南與才提醒她注意姚氏,後腳盛文錦也如是說,看來這姚氏當真是不顯山不露水,不過仍是克製回道:“此人與我相交不深,姐姐為何做此問?”
還未等盛文錦回話,便聽見遠處傳來爭執之聲:“你走路是不長眼睛的嗎?我家主子這身衣裳可是禦用的蘇繡,弄臟了你可賠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