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若暻微微一笑:“她這回算是吃了暗虧,迫不及待地想要將人揪出來,可這人做了這麼多手腳還未受到太子一星半點的懷疑,又豈是那麼好對付的。”
“那娘娘可要?”丹嫿問道。
謝若暻扶著她的手,慢慢朝抱月閣的方向而去:“我們隻需,坐山觀虎鬥即可。”
沒想到剛過傍晚,孟璋便回府了,去的不是太子妃的怡和苑,也不是吳氏的瑤光軒,倒是先來了抱月閣。
恰逢謝若暻剛剛沐浴完,孟璋便接過丹素的帕子,細細為她擦乾發上的水珠。
“你笑什麼?”孟璋順著麵前的鏡子,恰巧看見鏡中的小娘子笑的如百花盛開,甚是好看。
“妾笑殿下,竟還有這檔子伺候人的手藝。”謝若暻打趣道,孟璋看著一板一眼的樣子,誰又能想到他竟能舍下身段做這樣的事情。
孟璋垂了垂眸子,手下動作卻不緩,意味深長道:“孤身上,你不知的,尚且還有很多。”
話音剛落,便見謝若暻猝不及防地轉身,似喜似嗔地朝孟璋道:“妾以為,殿下會去看看新進府的吳妹妹。”
孟璋一愣,隨即一手攔住她肩膀,一手從腿窩處穿過去,輕輕一用力便將人抱起,腳下朝寢房邁去。
“她惹你不喜了?”
“噗嗤。”謝若暻一聲嗤笑:“吳妹妹怎會惹妾不喜,倒是妾不懂事,生怕惹了這位表妹不喜呢。”
孟璋心中明了,這是生氣了。
“若有什麼行為不端的,你教教她規矩也是好的。”孟璋將懷中人輕輕扔在榻上,便開始解自己腰帶。
“殿下。”謝若暻輕呼,伸手抵住孟璋胸膛。
孟璋伸手一抱,便是衝著謝若暻吻下,兩人自然又是一番雲雨。
謝若暻懶懶地躺在孟璋身上,玩著他的墨發。
孟璋閉著眸子,冷不防開口問道:“謝側妃,嫁予孤,你可委屈?”
謝若暻一怔,倒是沒想到孟璋怎麼又提起此事,心中飛快地算著,口中卻嬌嬌軟軟地答道:“妾委不委屈,殿下還不知道麼?怎麼,殿下可是後悔娶了妾?”
“孤不知道。”孟璋翻身而上,墨發垂落在床頭,一雙冷幽的眸子直直地盯著謝若暻的美眸。
此時的謝若暻臉上多了些許紅暈,整個人較軟無力地躺在榻上,任他施為。
謝若暻一時有些不自在,仍是不肯表露半分,扯了扯嘴角,故意握拳打了打孟璋的胸口,嗔道:“殿下今日,怎得奇奇怪怪的。”
孟璋垂眼,聲音不辯喜怒,卻能聽出有些難以自製:“孤知道,你少時與王玠相交頗深,娶了你為側妃,你是怨的,可是新婚之夜,你既說你是甘願的,又為何與他再有聯係?”
此時,謝若暻心中才是一震,他怎麼知道?
見謝若暻驟然放大的瞳孔,孟璋心中酸澀地苦笑了兩聲,微微伏低身子,湊至她耳旁說道:“你擔憂謝二娘子,為何私下前去尋找王玠,卻不願向孤開口?”
驕矜如孟璋,此時話中也充斥著顯而易見的心疼與落寞。
謝若暻也是此時才嗅道一絲酒氣:“殿下,你喝酒了?”
孟璋仍是那副臉上淡漠的樣子,偏執又冷漠地問道:“為何要與王玠聯係?”
謝若暻見孟璋是鐵了心要問,便刻意低了低頭,垂下眸子低聲道:“那日妾突聞此事,極為慌亂,可是正逢盛側妃出事,殿下已是煩憂,妾又怎敢讓殿下再添煩憂?”
“所以你便私下去找了王玠?”孟璋淡淡地看向她。
謝若暻此時卻有些難看,於是她淚盈於睫,抬頭朝孟璋訴道:“那殿下希望妾如何?妾在這建京,無一人相識,自打入府以來,衝著妾的明槍暗箭還少嗎?”
孟璋一時有些無言,內心酸澀的脹痛,許久,才開口道:“你當真放下王玠了?”
謝若暻卻眸光一轉,狠狠推開孟璋,背過身去,冷聲道:“殿下若是不信,自管處置了妾去,何苦還來羞辱妾身。”
半晌,身後才伸出來一雙臂膀將她摟入懷中,身後是孟璋悶悶的聲音:“是孤錯了,孤相信你。”
謝若暻仍是閉著眼,不發一言,靜靜躺在孟璋懷中。
又不知過了多久,謝若暻感覺抱著她的懷抱更緊了緊,才聽見孟璋帶著些許孤寂的聲音:“父皇的身子,隻怕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