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勒提前好的記憶膠片有不同的類型,比如自己是遠房親戚,或者是對方許久未見的老朋友等等。
賽勒針對各種不同的情況,早就做好了不同的準備,而這些提前準備好的記憶膠片很好編輯,隻要插入到過去的記憶中就行。
“有了,就是這個!”
賽勒滿意地將這段記憶膠片剪入以利亞的記憶中。
在塞勒的剪輯中,他和以利亞一樣,也是逃出來的奴隸,他們有著共同淒慘的過去,也有著想要得到自由後好好生活的共同願望,所以他們成為了好朋友,準備一同前往全新的人生。
在剪輯修改完畢後,塞勒鬆開了抓著記憶膠卷的手,從以利亞太陽穴被抽出來的記憶膠卷迅速地收了回去,最終回到以利亞的腦袋裡。
“唔……奇怪,我是怎麼了?”以利亞從昏昏沉沉的眩暈中醒來,身體搖搖晃晃的。
塞勒扶住了他,一臉擔憂地開口說道:“以利亞,你沒事吧?我就說你不能太累了,站都要站不穩了。”
以利亞定了定神,看著眼前和自己有著相同遭遇、有著同樣奔向自由意誌的同伴,他放鬆下來,微笑著回複道:“我沒事,謝謝你,塞勒。”
“你早點休息,再過幾天船就要靠岸了,我們一起離開,逃開追兵。”塞勒假惺惺地說道。
看著以利亞信任地將背對著自己回到艙房,塞勒壓抑著內心的喜悅,臉上的表情扭曲地擰了起來,直到回到自己居住的艙房後,便再也按捺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這次運氣真不錯!居然碰到了一個極品好貨!”塞勒笑完後,開始盤算著在下一次蜜月號靠岸時立刻帶著到手的‘商品’離開。
塞勒走的是精品模式,他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是自己單乾。
他在得手後立刻就溜,畢竟剪輯的記憶隻針對一個人,如果下手太多就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塞勒正是靠著自己的謹慎才多年沒有和其他同行一樣,笑到了現在。
過幾天後塞勒帶著以利亞告彆了依依不舍的小夫妻,離開了蜜月號。
他們越是不舍以利亞,塞勒心中惡劣的愉悅便越是濃厚。
塞勒在他們著陸的這座島嶼藏了一艘船,船上的成員是塞勒前段時間四處搜羅來的待賣‘商品’,這些‘商品’都被精心地剪輯過記憶,把塞勒這個奴隸販子當成了最好的朋友、最親近的家人,甚至還辛勤地為塞勒打掃和保護這艘罪惡滿滿的奴隸船。
塞勒船上加上他自己和新到手的‘貨物’,一共有十三人。
船隻是塞勒花了大價錢定做的,不需要水手和船員,哪怕隻有一個人也可以操控風帆和船舵,不過也正因此速度不算出眾。
雖然船隻的速度不夠快,但對於謹慎小心的塞勒而言,已經足夠了。
塞勒也不擔心以利亞會跑,反正在他看來以利亞的記憶已經被修改了,一旦出海後整艘船的人都是他的,那還不是自己說去哪裡他就去哪裡,就算以利亞再聰明也不過是個奴隸。
不過為了防止夜長夢多,塞勒甚至都沒敢讓‘商品’們去采購物資,加錢讓人把物資搬運上船後,就立刻揚帆離開這座島嶼。
誌得意滿的賽勒沒有發現,一雙碧色的眼眸正將他的一舉一動都收歸眼底。
以利亞還在蜜月號上的時候,便察覺到了自己的記憶不對勁。
是的,賽勒的記憶果實的確厲害,剪輯進來的記憶沒有任何漏洞,如果是一個真的、惴惴不安的逃奴,在遇到和自己有著相同遭遇的夥伴時,當然會信任他。
記憶確實完美無缺,但是以利亞察覺到了,賽勒這個人在船上的言行舉止表明了他根本就不是奴隸!
即便腦海告訴以利亞,對方是可以信任的夥伴,但賽勒看向以利亞的目光沒有絲毫的尊重,而且在蜜月號的這幾天,他還跑到賭桌上,打算撈一筆。
這也就罷了,畢竟不是人人都和以利亞,有著一手出色的拍攝技術,但賽勒卻因為輸了錢,而大鬨了一次。
如果他真的和以利亞一樣,是逃出來的奴隸,怎麼可能還大搖大擺地在賭桌上和彆人吵起來?難道不怕引起他人的注意力?
賽勒的這些表現,讓以利亞起了疑心,他沒有立刻提出來,而是默不作聲地繼續跟著賽勒走。
他反複回憶過了自己的記憶,並沒有找到漏洞——賽勒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又是如何讓自己相信他的?
以利亞直覺自己必須弄清楚。
賽勒把以利亞帶到了船隻上後,向以利亞介紹說這些人都是自己的朋友和家人。
他倒是還記得給自己安排的奴隸身份,說這些人是在知道自己不慎被當做奴隸買走後,前來幫助和迎接他的;隨後又向在船上的‘商品’們訴苦,說自己在行商的路上被擄走賣作奴隸了,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帶著有相同經曆的以利亞一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