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利亞並沒有得到永久指針後就高興地離開,他平靜地開口詢問道:“這個永久指針你是在哪裡得到的?”
問完這句話後,以利亞又隨機漫無目的地問了一下彆的無關問題,正當酒保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問題中放鬆心神時,以利亞又突然重複問了這個問題。
以利亞觀察到酒保的眼睛向左上方看,才開口回複道:“是某個酒客付不起錢,用來抵押的。”
回答和之前的一樣,而且對方露出來的微表情也證明了他確實在回憶,以利亞放鬆下來——在這個氣候多變的大海世界,記錄指針是十分重要的東西,如果對方抱有惡意在記錄指針上動手腳的話,以利亞也難以逃脫。
謝過對方之後,以利亞便帶上這隻永久指針,踏上了去往發條島的路途。
希望發條島有辦法解決以利亞想要的設備問題,燈光、幕布、還有最重要的攝影機與放映機。
而在另一邊的大海上。
“痛痛痛……可惡的以利亞!下次再見到他,我絕不放過他!”渾身是傷的克力架每被塗著藥物的棉簽碰一下,就齜牙咧嘴地叫嚷一陣子。
他們的船隻龍骨損毀了,風帆動力不足,家族已經派人來接他們了。
好在記憶果實到手了,多少對媽媽也有個交代。
斯慕吉每日都暗忍焦急地看著海平麵,希冀著家裡人能夠來得更快一些。
在終於看到船隻時,斯慕吉和克力架都忍不住站了起來:“那是卡塔庫栗哥哥?!”
是的,前來接他們是不到25歲的卡塔庫栗,他是夏洛特·玲玲的次子,亦是被所有人信賴的可靠哥哥。
“怎麼會是卡塔庫栗哥哥來!”克力架不願將自己的狼狽展現在仰慕的哥哥麵前,甚至還想要重新躲回餅乾士兵的盔甲中。
“辛苦你們了。”卡塔庫栗登船後,看到了暗藏焦慮的弟弟妹妹們,他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伸出大掌輕柔地撫摸了一下他們的頭頂。
“你們的決定很對,金銀財寶比不過你們的性命安危。”卡塔庫栗這番話安慰了害怕被責罰的兄妹兩人。
“知道打敗你們的敵人是誰,有什麼來曆嗎?”
乖巧在卡塔庫栗麵前坐下的克力架與斯慕吉咽了咽喉嚨,彼此看了一眼,乖巧地一五一十地回複道:“那家夥叫以利亞,根據拷問奴隸販子賽勒得來的情報,知道了他是從某座島嶼裡逃跑的奴隸,那一身強大的劍術是跟著他服侍的少爺學的。但是我們不知道他打算去哪裡,也就沒辦法去堵人。”
賽勒畢竟是閱讀過以利亞記憶的人,雖然記憶膠片都是定格的,也沒有聲音,更無法知道記憶者的內心想法,但這個能力讀取情報實在是易如反掌。
說完後,克力架看向自己的二哥:“家族裡打算怎麼對付以利亞?”
卡塔庫栗沉吟了一下,平靜地說道:“媽媽的意思是,在地下世界發出懸賞,自有想要依附四皇的海賊主動地去追捕這個人。”
克力架有些失望,他還想要自己去追蹤以利亞,用自己的力量擊敗對方呢。
察覺到克力架內心想法的卡塔庫栗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低沉的聲音說道:“這片大海是很廣闊的,強大之人比比皆是,要抱有警惕和耐心。”
克力架咽下自己的不甘心,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
雖然口頭上答應得好好的,但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克力架還是每晚都會夢到以利亞。
夢到穿著白襯衫的以利亞宛如飛鳥一樣在自己的夢境裡出現,夢到那踩在自己胸口上的雙腿所帶來的重量,夢到以利亞那張俯下來的麵龐上宛如翡翠寶石般盯著自己的雙眸,還有他近在咫尺落下的微熱吐息。
被以利亞接觸到的肌膚漾開了酥麻的熱意,密密麻麻地從克力架的心口散開,灼烤得他渾身冒汗。
克力架還一次又一次地夢到,以利亞的嗓音透過悠遠的水幕傳入自己的耳中:“現在他是我的人質了。”
“該死的以利亞啊啊啊啊啊!!”克力架又一次渾身熱汗地從夢中醒來,夾緊雙腿悲憤地怒吼著敵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