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司珩:“……”
他把內褲丟到被子上,坐了起來,眉心緊緊地蹙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下了床,將被子掀開,床單被套都沾染了濡濕的痕跡,因為顏色是灰色的,所以濡濕得格外明顯,更彆說還有白色的凝固物,灰白對比,格外刺眼。
謝司珩不禁伸手捏了捏鼻梁。
他彎腰,從床底下撿起手機,給左千星打了一個電話,待對方接通了,開口道:“滾過來。”
左千星聽他這個語氣就覺得不妙,看了一眼時間,小聲說:“才五點,有事嗎?”
謝司珩的回答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左千星:“……”
都沒說在哪兒,我怎麼過來?
左千星不得不發一條信息問謝司珩在哪兒。
狡兔三窟,謝司珩的窩更多了,他哪知道他去哪兒休息了。
所幸謝司珩還理他,把地址給了他。
左千星實在不想在這個點去見謝司珩,就像他跟蕭乘風說的那樣,謝司珩經常性徹夜失眠,這種人脾氣自然是很大的。
韓國棒子不就那樣麼,進化掉睡眠後個個都發癲了。謝司珩倒是還好,人還沒發癲,但脾氣上來了,那是真遭不住。
彆人看他這冷冷淡淡的冰山模樣,還以為他多麼高嶺之花呢,其實就是一座休眠的火山,給個引子就爆發。
蕭乘風他哥蕭複就愛給這座火山點火,兩人在大院裡沒少打架。
左千星開車到了明瓏酒店,去了謝司珩的房門口,規規矩矩地敲了三下門,門開了。
左千星看見謝司珩身上披著浴袍,正要進去,忽地目光一動,臉上露出了一絲曖昧的笑容,“你脖子上是什麼啊?”
謝司珩一頓,伸手摸了一下脖子,臉色冷峻,聲音染上霜雪,“進來。”
左千星噤聲,跟在謝司珩後頭進了房間,他左看右看,想看出什麼來,功夫不負有心人,他聽見洗衣機運作的聲音,路過主臥的時候瞅了一眼,床上的床單和被套都不見了。
左千星:哦呦,有情況。
左千星想問,但不敢問,窩窩囊囊地坐在了沙發上。
謝司珩走到吧台邊,才注意到上麵放著兩枚硬幣,他頓了一下,伸手將那兩枚硬幣撿起來,垂眸看了片刻,放進了吧台抽屜裡。
左千星見謝司珩遲遲不說話,便主動開口問道:“有事嗎?”
謝司珩看他的眼神冷颼颼的,“路曉給我下藥,誰出的主意?”
左千星一愣,一臉悚然:“你跟路曉睡了?”
故意套話√
謝司珩沒接招,烏黑眼瞳裡覆著淡淡的冷意,“蕭乘風參與了?”
套話失敗。
“……”左千星摸鼻子,也不敢跟謝司珩玩心眼,“我不知道啊,昨天蕭乘風拉著我喝酒,到現在頭都暈乎乎的。”
謝司珩說:“去查。”
左千星:“……哦。”
一整晚過去了,有足夠時間毀屍滅跡了,想查到什麼結果難了。
不過這事兒謝司珩自己心裡也清楚,所以也不是想要什麼真相,就是想找個借口整治他們而已,這手段,左千星門清。
他沒忍住,“所以你昨天跟誰睡了?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的感覺怎麼樣?”
謝司珩:“想死?”
左千星:“……”
好了好了,知道你心情不好了。
左千星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又說:“會不會有什麼安全問題,你帶套了嗎?”
套話√
謝司珩:“滾。”
套話失敗。
左千星:“好咧。”
所以真的交代出去了?
怎麼看著也沒有很生氣?
起床氣也沒以前嚴重了。
再仔細一看,黑眼圈好像都淡了。
誒?
不僅黑眼圈淡了,臉色都好看了!
左千星:“……”
處男沒了反而容光煥發了哥。
這分明是吸人陽氣了!
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