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複透過墨鏡看他,見他神色坦然平和眸光更是澄澈一眼便能望到底,便反應過來,自己想多了,把他的真心話誤以為是那些抱大腿的人的暗示之語。
不禁心裡嗤笑一聲,他在想什麼,他覺得有眼緣的人,又怎麼會是那種攀龍附鳳的人。
蕭複臉上的笑真心了些許,音量提高了幾分,“哥帶你去兜風。”
他啟動車子,超跑一抹紅地飄了出去。
這種超跑車內味道極小,車載香水也很高級,散發著幽幽的冷香,聞著清冽清新。
但池望暈車,沒一會兒肚子裡就翻滾起來,又壓抑著不想出糗,所以臉色繃得很緊。
蕭複將車窗打開,跟他聊起來,“你還在滿天星上班?”
池望:“嗯。”
蕭複看了他一眼,這麼冷淡?果然很特彆,“有沒有人欺負你?有的話跟哥說,哥幫你出頭。”
池望:“沒有啊,都挺好的,工作嘛,遇到什麼事兒都正常。”
蕭複哼笑起來,“這工作可不好做,需要我給你安排一個工作麼?閒職,五險一金都給你交,你什麼都不用管,什麼都不用乾。”
池望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不用了,謝謝複哥的好意。”
蕭複問:“為什麼?彆人想讓我安排我都懶得理,你居然拒絕我,不跟我說一個理由,我會生氣。”
他雖然這麼說,嘴唇卻是勾起來,他在笑,還挺開心的樣子。
池望有點摸不準蕭複的性格,也不想說什麼敷衍的話讓其對他生出什麼惡感,便誠實地說:“我不需要這種工作,這錢是白來的,白來的我不安心,我可以一天打四份工,也不願意嗟來之食。”
他有能力,也很強大,可以靠自己的雙手賺錢,不需要彆人的憐憫。
在高爾夫球場,蕭複給他打賞兩萬,他可以收下,是因為他付出了自己的服務,沒有敷衍,沒有錯誤遺漏,客人願意打賞獎勵,他自然可以收下。
但蕭複給他安排個閒職白拿錢,那就很莫名其妙了。
他難道很可憐嗎?
在高爾夫球場的工作是高薪,來的客人基本都是俱樂部會員,一年會費就上百萬,進洞了礙於麵子都會發上千的紅包,收入真不算少了。
這樣的高薪下,被為難被羞辱,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池望不覺得自己可憐,提前領略了牛馬職場,被低工資羞辱得還少嗎?
賺錢嘛不寒磣。
他這一通言論給蕭複整不會了,他越看池望越喜歡,感覺靈魂上共鳴了,“說得挺好,要是富婆願意出一千萬包養你,你樂意嗎?”
池望感覺更莫名其妙了:“不願意,不是錢……”
話還沒說完,肚子裡忽地翻滾,實在是忍不了了,“嘔”的一聲,吐出來了。
蕭複:“!!”
他當即停車,拿了包紙過來給他擦車,不可思議地說:“我這麼好的車技,你居然暈車?”
池望:“嘔。”
蕭複:“……”
他拿了個紙袋子給他。
池望吐得差不多了,才說:“誰說你車技好的,我打死他。”
平心而論,真不咋地。坐走走停停的公交車他都沒吐,坐超跑副駕駛座還吐了。
蕭複沒生氣,反而覺得池望真實,他笑了起來,抽了張紙給池望擦嘴,手指也捏住了池望的臉。
兩人湊得很近。
池望雞皮疙瘩起來了,睫毛顫動了幾下,有幾分虛弱地說:“複哥,我是直男。”
蕭複一愣,嘴唇笑意收了起來,那玩世不恭的臉上出現了陰沉的神色,牙齒森白,“我很像基佬?”
池望:“呃,有點像。”
誰家直男捏臉幫擦嘴的,還湊得這麼近。
蕭複反應過來,收回手,沒好氣地說:“放心,我也是直男,而且我這輩子最惡心基佬,傻逼玩意兒都是。”
池望:哦呦,有故事。
池望沒問為什麼,還沒交心到這個地步。
然而他不問,蕭複卻想跟他傾訴,“我親爹,就是基佬,嗬,騙婚的畜牲,總有一天我會弄死他,把他剁碎無數片扔海裡喂鯊魚。”
池望:“……”
真刑啊老哥。
不對,這種隱私也跟他說??
左千星還不是最嘴上沒把的,最嘴上沒把的是旁邊這位。
池望一時之間看不懂蕭複了,看著有點單純啊。
蕭複又對他說:“要是哪天有基佬纏著你,你跟哥說,哥幫你剁了他身、下二兩肉。”
池望:“……哈哈好的,先謝謝哥了。”
這哪兒是幫他,分明是泄私憤。
看來是平等的仇視同性戀的極端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