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重華答應織女之後,兩人換了人間裝束後,便徑直往牛郎的住處而去。
快到屋舍之時,雲重華止住腳步問道:“隻是不知仙子如何與家人離彆?”
織女歎了口氣說道:“還能如何?自是生離死彆。此次回天,縱使有再見的機會,也是下界幾十年之後了。那個時候孩子們垂垂老矣,再見到我這個風華正茂的母親,也著實不成體統。”
織女有些傷感的說道:“況且生離死彆,也是人生必須經曆的事情。儘管這對孩子們殘酷了些。但長痛始終不如這短痛。隻有這樣,他們才能更好的開始新的生活。”
雲重華聞言雖有些驚愕倒也沒說什麼。
之後雲重華便以織女“弟弟”的身份,與她一同回到了那個家中,與山鬼假扮的“舅母”會合。
這“一家人”便在牛郎的家中吃了一頓最後的“團圓飯”。
雲重華與織女在這家中小住了幾日。
雲重華也對織女提起了用符咒禁錮孩子們法力的事情。
但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織女望著自己生下的一兒一女,似乎想到了什麼。
雲重華也看到了她眼神當中的變化,從一開始的恍然大悟,再到之後的恐懼,清明,痛苦,最後變成了堅韌。
之後織女並未使用白鶴仙子的符咒,選擇了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那就是“剔仙骨”。
因為隻有這樣,她的孩子們才能真正成為一個“凡人”。才能真正的作為一個凡人生活下去。
雖然雲重華不知道織女想到了什麼,在忌憚什麼,放著最簡單的禁錮法力的符咒不用,非要給孩子們剔仙骨。
但這是她這個親生母親的決定,他倒也不好說什麼。
織女忍著心中的痛苦,親手廢掉了兩個孩子的仙骨。
不過好在兩個孩子尚且年幼,而且也未曾修煉,仙骨未曾喚醒,和他們身體的契合程度也不算高。
在織女給孩子們喂下雲重華從萬裡之外采集來的曼陀羅花熟睡後。這“脫胎換骨”之痛,對他們來說也不算太強烈了。
之後的幾天,孩子們就好像生了一場“大病”一樣,織女好生的照料了他們幾天。
而孩子們的身體康健之後,卻也迎來了人生當中最大的一個“噩耗”,那就是母親上山采藥的時候,失足掉下山崖“死亡”的消息。
而後安寧村的村民們,連同雲重華,山鬼這對“夫婦”。親手為織女料理了“後事”。
作為“舅媽”的山鬼也是極儘所能的安慰著兩個失去母親的孩子。
雲重華望著這一切,也是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仙凡有彆”。
雲重華和織女在下界待了半個月。
才將這件事徹底處理好。雲重華給牛郎留下了一些金銀花銷,便也帶著山鬼離開了牛郎的家中。
兩人轉至山路僻靜處,遇到了已經“死去”的織女。
雲重華看向織女說道:“仙子。你的事情算是辦完了。以後人間的事情便交給我吧。”他和山鬼對視了一眼,“我們作為孩子的‘舅父’‘舅母’會幫你照顧好他們的。你安心回天庭去吧。”
織女對著雲重華又是行了一個大禮。她說道:“以後便麻煩龍君和山鬼妹妹了。龍君對采織的恩德,采織無以為報,以後龍君若有用得到采織的地方,也儘管來織女星宮尋我。以讓采織報答龍君的大恩。”
雲重華麵對織女的好意倒也不客氣,隻是道了一句“一定”。隨即兩人就此分手。
織女架起祥雲安心回天去了。而雲重華也是徑直轉回自己的泗水河神府。
當然了,照顧孩子這麼麻煩的事情,也用不著雲重華親自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