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滿月宴還有幾日,南府肉眼可見地熱鬨起來,上上下下都開始張羅起來。南府對這次滿月宴又極為看重,是要大操大辦的。
相近的親朋都開始上門來賀喜,文落玉忙得雙腳不沾地,甚至跟宋懷姿訴苦抱怨,都是抽空來的。
“你說說我怎麼命苦,當初做幼師的時候,就當牛做馬,現在好歹穿成個貴婦人,怎麼也那麼忙?”文落玉是欲哭無淚的,靠在宋懷姿肩上,眼裡沒了光。
“你身邊不是一堆伺候的人嗎?要做什麼,動動嘴皮子,吩咐下去就完事了,至於累成這樣?”
“唉,你不知道,那招待客人,我得親自來。還得操心這操心那的,哪天讓你體驗一下,你就知道了。我還是很懷念當幼師的時候,孩子雖然很吵,但起碼能隨便糊弄過去就行的,不用講什麼道理。大人就不行了,我跟人家又不熟,還非得硬聊,給我尷尬得,腳趾頭都要扣累了。”
“啊這,那還真是為難你了。他家就那麼多親朋好友?”
文落玉冷哼一聲,“你以為呢?光是同族的親戚,就一大把,我認人都認不過來。”
宋懷姿摸著她的腦袋,“那等辦完滿月宴,你就解放了吧?”
“誰知道呢?我都覺得原主是給活活累死的。”
“……”
倆人還沒聊多久,蟬兒就歡喜跑來,“夫人,文家來人了,夫人快去迎接!”
她們倆人對視了下,都在想文家是哪家,怎麼還需要文落玉親自去迎接,好大的排場啊。
宋懷姿問:“你認識?”
文落玉搖搖頭,“不認識。”
話音剛落,她忽然意識到什麼,猛然起身,“是原……是我娘他們來了?”
蟬兒說:“是,菀音姑娘他們也來了。”
她趕忙去迎接,留下宋懷姿一個人在房裡。
看著文落玉離開的背影,宋懷姿好生羨慕,什麼時候她也能踏出醒春軒,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啊。
不誇張地說,從穿過來之後,除了那晚她偷偷去過綠芳院之外,再沒踏出過醒春軒半步,整日關在房間裡,有時候連出院子曬太陽都成了奢望。
要不是有盼頭,她遲早得逼瘋了。
“快了,還有幾天我就解放了。不就是忍嗎,我能忍的!”她意誌堅強地安慰著自己。
這時,鶯鶯端著碗山藥栗子粥,還有如意糕來,這是她今天的第二頓。
不得不說,坐月子真是折磨人的身心,限製行動不說,還限製胃口。
她不是個挑食的人,南家的夥食也很好,頓頓都很精致美味,就是連續一個月都是湯湯水水的,再好吃也沒滋味了,她就想胡吃海塞一頓,不用忌口。
“外麵來了很多人嗎?”她問鶯鶯。
“是,文家來了不少人,來看咱們哥兒,也是給夫人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