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扒拉著沈寧的腿,瘋狂搖尾巴,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看得沈寧牙癢癢,心裡暗罵了聲,“蠢狗!”
麵上卻擠出一抹乖巧的笑,“好……好巧,沒想到顧營長今天也來視察了?”
“哼,我若不來,還不知道你竟有這般能耐。
哪來的剪子?你早就猜到何建業要對你圖謀不軌,不想著規避風險。
直接帶著隨身聽和凶器單刀赴會,沈寧,你好大的膽子,我看你很有做土匪的資質啊。”
顧長庚上前一步,嚇得沈寧一哆嗦。
該死的,怎麼每次搞點小動作,總要被他抓個正著。
沈寧現在已經不是懷疑,而是確信,自己和這個顧營長一定是八字不合。
“沒……沒有,我怎麼會這樣做。
我……我隻是帶著隨身聽學英語,對,我是要學英語的,剛……剛好錄下了證據。
我一個弱女子,平時獨居也不太安全,隨身帶把剪子防身總沒錯吧。”
“嗬,”顧長庚被氣笑了,真當自己是傻子,好騙?
可沈寧忽地眼眶一紅,大顆大顆的淚珠說掉就掉。
“嗚嗚嗚,這事也不能怪我啊。
自從我下鄉,何建業欺負我是孤女,總想占我便宜。
我實在是被他們逼得害怕了,我是有錯,我傷人了,可我也是出於自我保護啊。
難道真的要等到我被他侵犯了,才能還手嗎?”
許是小姑娘哭得太可憐,顧長庚一想到那樣的場景,竟恨不得再進去捅那個人渣七八刀。
淩厲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來,“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你這樣太冒失了……”
遠處傳來鬨哄哄的聲音,來看熱鬨的人已經趕到了。
沈寧眼眸一轉,立刻掏出自己的隨身聽上的錄音帶遞了上去。
見顧長庚依舊冷著臉,沈寧咬咬牙,摘下自己的手表,“這是手表是何建業在黑市賣的東西。
他可是村支書的兒子,還是副廠長,他要帶我去黑市,我不敢不去啊。
隻好破財消災買了這塊表,花了我二百六呢。我當時一從黑市脫身就立刻去派出所投了舉報信……
可何建業卻平安無事地出來了。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他背後一看就有保護傘,我隻好把事情搞大,說到底我也是為民除害”
她的聲音在顧長庚的眼神下越來越小,“雖然方法有些過激,但他的罪名卻是實打實的。
那他自己都承認了,你們可不能縱容犯罪!必需要嚴懲啊!”
顧長庚沒錯過沈寧拿出手表時的不舍和留戀。
他將手表上下輕拋丟了幾下,果然沈寧的眸子瞬間睜得老大,眼神跟著自己的手,像是被吸引了全部注意的貓。
沈寧一臉肉痛,立刻提醒道,“誒,小心點彆摔了。
那個……那個,雖然這手表是何建業強行賣給我的,但我實打實的花了錢的,做完證能不能還給我……”
沈寧小心翼翼地問著,眸光亮晶晶的,滿是祈求。
顧長庚冷哼一聲,“你想要回這塊表?”
見沈寧點頭如搗蒜。
顧長庚的唇角忽然揚起一抹惡劣的笑意,“不行,這是贓物,依法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