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便傳來王麻子的慘叫聲和求饒聲,“救命,救命,我再也不敢了!啊!啊!啊!救命啊!”
沒多久,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王麻子被扔在積雪堆裡了。
打手踩著王麻子臉,吐了一口痰,“你小子給我聽好了,七天內,連本帶利八百塊,少一分,拿你賤命來抵。”
說完兩人又對著王麻子補了兩腳,這才瀟灑離去。
王麻子疼得半晌都爬不起來,許久才吐出一口血沫,艱難坐起身來,恨恨地瞪著眼前被關上的大門。
可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恐懼。
以前他隻敢小偷小摸地在村裡玩玩,輸贏不過幾十塊。
可偏偏王愛華給了自己兩百賭資,自己運氣也不錯,連翻了十幾倍。
又被人介紹著進了這家地下賭坊。
起初手氣不錯,一晚上就贏了一兩千,接連贏了三四天,手頭的錢都有大幾千了。
沒想到這兩天走了背運,輸的褲衩子不剩還欠了一屁股債。
想到那八百的外債,王麻子心頭又驚又怕。
這個秦九長得斯斯文文,可是一出手便要斷人手腳,要人性命,簡直就是個笑麵羅刹。
自己也是昏了頭來,竟然敢在他的場上鬨事,“這錢還不上隻怕真的要完……
不行,不行,我要趕緊逃……”
他臉色慘白的像鬼一樣,喃喃自語,腦子慌亂得很,滿腦子想著去哪避避風頭。
忽然那吊梢眼閃過一絲精光,想到了年前表姑“拜托”自己的事。
聽說那個表姑的繼女可是卷了表姑家所有的錢,還賣了房子和工作,身上至少也有幾千塊錢。
一個孤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且懷揣著巨款的孤女……
王麻子頓時興奮起來,呼吸都變得急促。本來想等著開春再去收拾收拾那個小丫頭片子。
可現在,事不宜遲,明天就讓自己老娘去探探口風,最好直接將人給騙過來……
……
何家村的掃盲班還未正式開始授課。
這幾日薑媛媛都在自己家中安心複習,三丫也不在,沈寧心裡總是空落落的,索性一早拉著煤球出來晨跑。
可剛走到村口,遠遠瞧見一個老婦人,半張臉裹在一條臟兮兮的圍巾裡,露出的膚色蠟黃,一雙吊梢眼儘顯刻薄,身形微微佝僂,左腳有點跛……
沈寧突然停住腳步,煤球沒刹住車,脖子上的狗繩猛地勒緊。
煤球不滿地衝著沈寧汪汪叫了兩聲,歪著頭望著自己的主人。
可沈寧隻覺得周身血液倒流,縱使看不清那人五官,可也能確定,那人就是王麻子的親媽姚紅!
因為早年喪夫,她獨自一人拉扯大王麻子,又潑辣成性,久而久之,村裡人都稱她為姚婆子,漸漸忘了她的本名……
這邊的動靜引得姚婆子的注意,遠遠瞧見一個年輕的女娃子牽著一隻膘肥體壯的大黑狗,嘴角向下撇了撇。
人都吃不飽的日子,還養這麼大一條狗,真是糟踐糧食。
又瞧見那沈寧那漂亮白淨的模樣,嶄新厚實的棉衣,眼眸子轉了轉,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