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猛地舉起右手,大拇指掐住小拇指,比畫了一下,“我真的隻是想,小小……小小地出口惡氣。
王遠山怕那磁帶流傳出去,對他影響不好,他這才想花錢堵我的嘴……”
顧長庚瞥了沈寧一眼,冷笑著。
“嗬……小小的出口惡氣,你開口就是一萬,你就不怕他們拿不出來,狗急跳牆,再做出……”
沈寧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貓,急得跳腳,“我才沒有要那麼多呢!我對天發誓,我真的隻要了五千!
是那王遠山不要臉,吃軟飯不說,還算計自己老婆,明顯是他中間商賺差價,問顧玉嬌要了一萬,我真的隻開口要了五千!”
顧長庚聽完一愣,顯然也沒料到,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彎彎繞繞,難怪剛才就覺得王遠山不太對勁……
沈寧顯然對王遠山利用自己的事十分不滿,氣鼓鼓的像隻河豚,“既然王遠山非要把這口鍋扣在我身上,那我就接著唄,我還就要一萬塊錢了!
哼,總不能因為我腰好,就要平白背鍋吧。反正我不能便宜了王遠山那個爛人!”
顧長庚被沈寧這副理直氣壯的小模樣逗笑,目光又落在沈寧纖細的腰肢上,不知為何覺得有些燥熱。
彆過臉去,清咳了兩聲,又問道,“那顧玉嬌丟的這筆錢和你有關係嗎?”
剛才還活靈活現,神氣十足的小姑娘忽然沉默了,眼神有些飄忽……
顧長庚的眸子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沈寧,說話!這件事跟你有關係嗎?”
沈寧沉默地垂下頭,她知道顧長庚一向敏銳,總是一眼就能識破自己的小心思。
見沈寧沒有答話,顧長庚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倒吸一口涼氣,“沈寧,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你……你這是……”
顧長庚的語氣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憤怒,“我看你真是瘋了!”
沈寧抬起頭一反常態,不似往常乾壞事被抓包時的心虛忐忑,杏眸黑黝黝的,坦坦蕩蕩地盯著顧長庚。
“顧大哥,我不想騙你,我知道你不讚同我的做法,你坦蕩磊落,行事光明正大,是個保家衛國的大英雄。
可我不是,我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我很壞,我很惡劣!
顧玉嬌這麼對我,我選擇息事寧人拿錢了事,不是因為我大度,而是因為我知道,我暫時沒有能力,也沒有本事收拾她。
她有一個了不起的爸爸,就算我將送她進了監獄,要不了幾天她也能以各種各樣的名頭出來,就像王寶珠一樣!
既然如此,那我隻能用我自己的方法來給她添堵,讓她肉疼。
但凡我有能力,我一定要讓她跪著給我道歉,哭著懺悔,後悔她對我動過歪心思!”
顧長庚早就知道沈寧不似外表這樣的乖巧柔弱,可這一刻還是被她骨子裡的戾氣驚住了。
或許也不算太驚訝,畢竟從沈寧不顧自己安全,執意要將王寶珠送進監獄,就能看出她骨子裡的偏執,狠戾。
隻是顧長庚自我催眠似的忽略掉。
可現在沈寧已經明明白白地將自己攤開了來,甚至直言不諱地告訴他,她就是這樣一個知法犯法,挑戰道德底線的人,她很壞,很惡劣。
可顧長庚卻隻覺得心口泛起細細密密的疼來,到底是什麼樣的遭遇,才會使得沈寧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他伸出手,可沈寧卻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做出防禦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