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明擺著耍賴皮嘛!
躺在地上的三個人終於回過味來了,如果落在顏卿手中,說不定還能保個全身而退;但若是落入那位名叫五哥的人手底下,恐怕不缺胳膊斷腿就算運氣好了。
瘦子首先承受不住心理壓力,連滾帶爬地來到顏卿腳邊,聲淚俱下地哀求道:
“我說,我全說,求求您饒過我一命吧!”
他確實害怕極了,原本以為這次來,隻是抓捕他們,卻萬萬沒料到竟然來了這麼一尊煞神——一個手上沾滿鮮血的狠角色。
聽到顏卿把審訊工作交托給五哥,並要求了解得越詳細越好時,瘦子如遭雷擊般癱軟在地,同時從其胯間散發出一陣令人作嘔的腥臊氣味。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求饒,便已被五哥拖進了另一間臥室。
顏卿看著剩下的兩個人,打開了自己隨身攜帶的記錄儀。
半夜通往冰城的高速公路。
顏卿坐在駕駛座上專注地開著車,副駕駛坐著五哥,車子正朝著冰城疾馳而去,後座上則擠著三個被緊緊捆綁住的人。
實際上,根本無需這樣嚴密防範,因為這三個人早已失去了任何反抗的力量。
“五哥,我有點擔心啊,後備箱裡那個人會不會凍死啊?”
顏卿忍不住回頭問道。
五哥長得眉清目秀,外表純真無邪,宛如一個親切的鄰家大男孩。
然而此刻,他的眼神卻透露出一絲冷酷與決絕:
“我說你呀,總是心腸太軟。姓華的小兄弟遭受了那樣非人的折磨,你竟然還有心思去同情後備箱裡的那個人?他娘的死有餘辜!”
顏卿默默地點了點頭,但心中依然有些不安。剛才他從五哥手中,將瘦子救了下來,就算他心中再狠,也無法做出私自剝奪其他人生命的決定。
“參謀長也說過這話,可我真就狠不下心。”
五哥一點點用牙簽將指甲裡的血跡清理乾淨,又照照鏡子,恨鐵不成鋼地說:
“你小子前天給我打電話時的那恨意呢?不是說要殺人嗎?早知道你還是這個樣子,說什麼我都不會來。”
說完,看後排那個瘦子要睡著了,一巴掌扇在臉上:
“醒醒,誰讓你睡覺了,還能記住一會兒到地方怎麼說不?”
“能能能能能,一會兒見到警察叔叔,我立刻自首和舉報,東坪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民警是被老大折磨成那個樣子的。”
看五哥眉毛一挑,瘦子立刻改口:
“不不,是後備箱那個混蛋乾的,我們三個負責打下手和放風。”
“就你們這幾個貨還稱兄道弟的,誰指使的?”
“具體叫什麼名字我真不知道,我就知道那人是叫平安,是東方製藥倉儲中心的保安隊長。”
“有說原因?”
“有有,平安那個王八蛋說因為顏領導,他被管事的(如此這般)~我們還以為車裡是~結果發現抓錯人~平安說他想辦法把屍體處理了,然後就把我們藏在這裡躲兩天。”
半晌過後,五哥得意地拍了拍顏卿的肩膀,說道:
“看到沒?這才是審訊,你們警察抓人審訊那套簡直就是過家家,還tm給喝水吃飯,那不是自己人的待遇嗎?還記得當年在印---”
“行了行了,五哥,您威武霸氣側漏,六弟甘拜下風。”
“為什麼不先去找那個平安?”
顏卿歎口氣,從駕駛位中間的茶托中取出一個手機,無奈地說:
“前天倉儲庫的人就跑沒影了,現在我手裡這條線索,除了這幾頭貨上線的手機號碼,剩下音信全無,再說現在我老哥一個,分身乏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