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說老天爺是不是故意跟我們過不去啊,難道它真不希望咱們去二十五場嗎?”
趙正一麵露愁容,似乎有些想要放棄的念頭。顏卿見狀,微微一笑,好奇地問道:
“為什麼會這樣覺得呢?”
趙正一皺起眉頭,一邊掰著手指一邊說道:
“你仔細想想看,本來我們計劃周一一早就動身,可誰知道竟然下起了大雪,導致我們被困在慶伊市整整一個星期!還有上回,咱倆在半路上迷了路也就算了,居然還碰上了偷木頭的!再往前一次那就更慘了,差一點就被那恐怖的爬山虎和機關槍給乾掉!而最開始那次,也是出師不利,車子莫名其妙地就被人動了手腳。這一連串的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難道不是老天爺在警告我們不要去冒險嗎?”
“哦?可我怎麼感覺離真相越來越近,所以阻力才越來越大,你如果害怕,我現在掉頭,把你送回冰城。”
說完,顏卿一腳將車刹停,緊接著就要在道路轉彎調頭。
“哥,我不害怕,快,彆讓我回去,好不容易參與到這麼重要的行動中,這次還是我出的主意,我怎麼能先離開呢。”
趙正一說起自己出的主意時,一臉的得意洋洋,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趙正一不免發問:
“顏哥,你說這個有點中二的神經質老板怎麼演?”
顏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你收斂點就行。”
顏卿此時開車,副駕駛的趙正一正在操作無人機,通過回傳的畫麵,能夠看到前方幾公裡,一輛警車帶著五台大拖板車向林區行駛。
竟然是光頭他們。
“好了正一,讓無人機回來吧,這玩意電量是個謎,彆玩沒電了。”
“知道了,已經打點在前方懸停,前麵拐彎的地方,咱們把車停下就行。”
怕顏卿擔心電量,趙正一說:
“放心吧哥,劍意哥給咱們帶了十塊電池呢,足夠用了,他還說這個無人機帶定位,如果遇到危險,可以直接把無人機弄壞,他就能接到信號了。”
林區道路崎嶇,越到深山越難走,尤其是到了山區,根本沒有超過一百米的直道。今天是周六,距離顏趙二人夜探黃金漢宮已經過去六天。
本來打算第二天出發,誰曾想周日晚上下了一夜的大雪,早上的時候,一片銀裝素裹,慶伊市交通局發布公告,除前往冰城方向的國道已經連夜清理出來,其他路段全部被雪覆蓋,不建議駕駛員前往。
直到今天,路麵條件才好了不少。在陳劍意的要求下,附近的監控對準那幾輛大車,負責視頻看守的人,看到他們又來了三輛大車,這才通知顏卿追上。
“正一,還是你腦子活,假裝南方商人這招絕了,這樣一輛好的越野車,也就不足為奇,有一說一,這大福特開起來太爽了。”
趙正一已經開始入戲,語氣稍稍帶了一點珠江味道:
“哎呀,顏老表,從現在開始,你要適應咱們老板的角色,尤其是咱們從東部某市過來的啦。”
就這樣,二人開著最開始趙正一借的那輛大福特,馳騁在林區的道路,就算是稍微深一點的坑,也絲毫不怵,直接碾壓。大約中午時分,負責操控無人機的趙正一提醒顏卿說:
“無人機看到對方向一條非常隱秘的土路拐了進去,咱們還追不追了?”
顏卿搖頭,對方既然放棄了大路,那就說明盜伐的營地離得不遠,於是對趙正一說:
“無人機最遠能遙控多少米?”
趙正一拿起說明書,回答顏卿:
“這款是五公裡,沒事,超過距離,也能自動返航。”
望山跑死馬,土路大約翻過去兩個山頭,在視距範圍儘頭,無人機模模糊糊看到一片營地,這幾輛車也停在那後,突然無人機回傳畫麵消失,趙正一說:
“哥,彆開了,無人機是根據遙控器的坐標返航,我們等著吧。”
顏卿點頭,將車停在路邊,果然,大約過了三分鐘,無人機自動停在車頂,被趙正一收了回來。然後趙正一在手機上指著一個點對顏卿說:
“這裡就是無人機信號消失的地方,離他們的營地應該不遠了。”
大功告成,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對目標完成了偵查,顏卿很高興,不禁感歎:
“在部隊時,我們如果要有這等低空偵查的神器,那兄弟們都得高興死,總設計師說的果然沒錯,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走啦!在飯店時聽光頭說,這些木頭在營地加工完,最少還要近一周的時間,所以咱們的時間很充裕,走,趙老板,出發去二十五場。”
......
慶伊火車站出站口,一位中年人攙扶著自己母親向站外走去。
“雲龍啊,你一定要當麵感謝人家顏局長,他幫了咱娘倆這麼大的忙,如果需要你,你一定不能拒絕,明白嗎?”
修雲龍重重點頭,這一周,他感覺如同夢幻一般。
先是曾經瞧不起他的院長,周一上班時,和顏悅色語重心長地找他談話,事後還把這麼多年來,以各種理由克扣他的錢,雙倍返還;緊接著當天中午,就接到省紀委的特殊人才調令,直接調任修雲龍到省紀委監察委十室,由一位老師直接變為監察委的監察官;第二天下午,修雲龍交接完工作,到省紀委監察委大樓時,就看到公示,修雲龍已經成為基層某單位的掛職紀委書記,落款時間為前一天。
“媽,五年了,兒子已經認清現實,沒有自命清高的本事,就不要有自命清高的心氣。監委如此器重我,甚至不惜破格突擊提拔,我知道這都是因為顏局長的緣故,而且顏叔還救了你的命。”
修雲龍的母親點頭,對於兒子的性格她十分清楚,生怕有一天修雲龍書生氣發作,耽誤了顏卿的大事,也誤了兒子的前程。
“兒啊,媽還是要嘮叨你幾句,做人不能忘本,你爸死在林場,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待遇,你做官,可不能乾喪良心的事,自己淋過雨,就不要讓彆人沒有傘撐。”
修雲龍母親大病初愈,身體虛,修雲龍小心翼翼攙扶著她上了出租車,又將裝滿中藥的背包放好,告訴司機一個地址,出租車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