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不同見解,不對,我沒有~嗯?”
王自如發現自己不管怎麼回答,都感覺不對勁。不等他反應過來,顏卿繼續說:
“你可以侮辱我見解不高,但你不能說這句話是拾人牙慧,第一代領導人總結出來的精華,在你那裡竟然是人雲亦雲,拾人牙慧?”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本意是~”
“好了老師,我們知道您學曆高,鑽研文學,但我們學的不是八股,您不用把一句本來可以聽得懂的話,解釋成誰都聽不懂的文言文。”
哈哈哈~
八股這兩個字一說出來,教室裡終於有人憋不住樂了。他們也都發現,這老師說話雲山霧繞,言必曰引經據典,明明很簡單的一句話,非要解釋成堆砌了一大堆形容詞修飾的句子。
“王老師,你要慶幸,好在我朝沒有文字獄,都則憑你剛才那幾句話,就可以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王自如聽了半天顏卿的歪理,可算回過味來。
“不對,你在偷換概念,你彆跑題,我們現在談論的是實事求是!”
顏卿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把話語權交給他。
“實事求是,是馬克思主義的根本觀點,是中國共產黨人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根本要求,是我們黨的基本思想方法、工作方法、領導方法。回顧黨的曆史~”
顏卿將他打斷,好不客氣回懟:
“老師,你這是人雲亦雲,拾人牙慧。”
哈哈哈~
哈哈~
顏卿不知道在鬼門關轉過多少次,對付這種小場麵,那是輕鬆加愉快,毫不客氣地給對方懟到啞口無言。
“老師,我不知道那麼多大道理,我就知道,如果忽略客觀存在,一味空想閉門造車,那就脫離了客觀事實。要從實際出發,就要腳踏實地去參與,不能臆想。就好比我在基層,負責主持我們公安局工作,副處級。”
反正大家都已經知道,莫不如就此機會浪費一點時間,讓顏卿把窗戶紙捅開,開門見山地聊,隻要自己把經曆說一遍,相信大部分人都能理解。
“轉業前,我隸屬於某軍區特種作戰旅機關直屬小隊,由於簽署保密協議,我不能和大家說我的經曆。轉業時,我是少校軍銜,對應地方的副科,也正是我的軍旅生涯,被選中到我們寧江山河縣下麵的一個農村,以扶貧的名字,做掃黑除惡的事。”
顏卿將胸口露出來,正中間,一個槍傷映入大家眼睛。
“我在營救上百名被困百姓時,不小心被對方抓住,一顆子彈射向我,幸運的是,子彈頭被擋住,在距離我心臟兩毫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種事情,我經曆了幾次,所以才在這個年紀打到副處級。我說這麼多不是炫耀,而是這幾年,真真正正在紮根在基層。去年我任職的珍鎮子叫黃鬆鎮,剛到那裡時,真叫一窮二白,如果當時我不去研究黃鬆鎮真實存在的條件,琢磨怎麼才能揚長避短,利用天時地利人和,卻整天瞎想照搬照抄彆人的成功經驗,絕不會把黃鬆鎮打造成旅遊小鎮。”
教室裡有人發出驚呼:
“那個小鎮竟然是你打造的?”
“是的,雖然我學曆不如各位,可絲毫不影響我理解實事求是這四個字,更不耽誤我努力做到為人民服務。實踐產生意識,意識指導實踐,沒有哪個大哲學家是整天坐在辦公室裡想出來的,王老師,我覺得你應該離開學校,主動到基層去看看,用腳丈量一下這片土地,用心體驗群眾的呼聲,我相信你,若乾年後一定能成為大哲學家。”
鈴~
下課時間到,王自如離開這裡,被顏卿這麼懟過,相信他一段時間內不會繼續無事生非。
“幺哥,可以啊!把大教授懟的啞口無言。”
顏卿笑著說:
“嗨~我也是投機取巧,挖了一個他無法回避的陷阱,讓他陷入自證的誤區。其實我看出他有些迷茫,這種人愛鑽牛角尖,認死理,沒辦法,學者的通病。那天,我剛要開口回答,他就亂給我扣帽子,顯然他自己也迷茫的很,說白了就是學傻了不懂變通,最好的辦法就是出去走走,所以今天刺激刺激他。”
“顏卿老弟,能不能看看你的傷口?”
說話的是另一個同學,年齡是班級最大的,和鮑政光一個級彆,是個虛職副廳。他眼冒金星,似乎對顏卿剛才露出的傷口更感興趣。
聽到有人開口,更多的人湊了過來,想要看看傳說中的槍傷長什麼模樣。
反正都是男人,顏卿也沒避諱,將外套放一邊,又將長袖脫掉,露出上半身一身的傷痕。
嘶~
除了寢室另外三人,班級其他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太嚇人了,大臂幾處槍傷,小臂幾處刀傷,前胸後背更是傷痕累累,尤其是胸前的那顆半拳大小的,自動步槍子彈留下的傷痕,最為觸目驚心。
“這麼大的槍口,離心臟這麼近都沒事?我願稱你為中國隊長。”
睹物思人,睹傷也思情人。
鐘小丹~拿走顏卿處男身份的女人,正是她贈送給顏卿的護身符,將那顆子彈的絕大部分動能抵消,從而保住顏卿一條狗命,否則的話,現在墳頭草差不多得有二尺高。
“不知道她去哪了?過得怎麼樣?怎麼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哪裡都找不到。”
“老幺?老幺?想什麼呢?”
張傑看顏卿突然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於是將魂遊山河縣某酒店的顏卿叫了回來,
“啊,不好意思,想到我一個救命恩人,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都不用彆人說,就連圍在旁邊的同學都看出顏卿不對勁。
“不對,很不對,絕對是女的,而且還很漂亮。”
“我剛才看到顏卿來回摸著自己的大腿,對方肯定腿很長!”
擦!
顏卿徹底回過神來,又不得不佩服這群人,一個個絕對不正經,竟然你一言我一語把真相分析的八九不離十。他暗自思忖,要不要偷偷向紀委舉報這些猥瑣的同學,絕對和自己是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