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蠡濱在特護病房的十號樓樓下等著顏卿,十號樓不對外,專門收治特殊身份的病人。
二人一見麵,顏卿就抓著彭蠡濱的手開始把脈。
“我沒事,抓緊跟我上樓。”
“放屁!彆怪老弟迷信,但老弟的迷信曾經救過咱們多少次,你的麵相叫烏雲蓋頂,不出多久,你就要重病纏身,我發給你的那個方子呢?怎麼還不吃?”
“一周前鄭老被大領導請走了,今天才得空過來,他建議我們先來檢查,結果~”
顏卿無名火頓生,上次他在電話裡已經說的很清楚,鄭老這麼大的國手不可能聽不懂,現在唯一的解釋就是助手壓根沒告訴他。
也確實如此,鄭老要是得到方子,也沒必要請顏卿來,現在藥方還在齊心的郵箱裡沒打開呢。
“還真是閻王好過,小鬼難纏,我看這個齊心肯定沒把藥方給鄭老。”
“算了,一會進去不要提這件事,等我空出手來,再收拾這些天和我齜牙的。放心,你那事我沒忘,等我回去,一定叫警備區那個關係戶灰溜溜地滾蛋。”
顏卿心中盤算,彭蠡濱身強體壯,正值壯年,距離發病應該還有一段時間,隻要治療得當,應該還能來得及。
“我的事以後再說,走吧,希望鄭老看到方子,能有什麼建設性地意見。”
顏卿走入病房,被眼前的這一幕嚇了一跳。
特護病房很大,臥室衛生間會客室應有儘有,但此時裡麵站著不下二十多人,清一色白大褂,不知道的還以為病人噶了,而且他們正向外走。
“誰叫你擅作主張的!這個方子為什麼不第一時間給我!”
鄭老嚴厲的聲音傳進顏卿的耳朵,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低著頭,嚇得一句話沒敢說。
“你走吧!”
“老師!我,我也是一片好意,我擔心您太激動再傷到元氣。”
顏卿看出來,眼前這位把頭探進地麵,仿佛一隻躲藏鴕鳥的仁兄就是齊心,眼看事情瞞不下去,趁著這個空檔主動向鄭老坦白,沒想到鄭老竟然如此激動,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留,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趕他走。
“撒謊!因為一己私心,置病人的安危於不顧,忘了你入行時的職業操守,忘了你宣誓時說過的話了?快走,彆再讓我看見你。”
怪不得這群白大褂要出去,原來是鄭老在教訓學生,這個熱鬨看不得。顏卿也想回避,被彭蠡濱推了進來。
“鄭老,您消消氣,我把顏卿接來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鄭老餘怒未消,捂著胸口,恨鐵不成鋼地講:
“這個學生,竟然擅作主張,把小顏發給我的藥方,一直捂著不讓我知道,耽誤了參謀長救治,實在可惡!”
對此,顏卿不予評論,立場出發點不同,行為就不同。鄭老高風亮節一輩子,嚴格遵守醫生的道德水平,甚至將它視為生命,所以對齊心的冷漠態度失望至極;齊心則是害怕鄭老過於激動發生什麼意外,畢竟人老要以精心為主,鄭老發生意外,他們將來的生活也不好過。
苦主都沒表態,他隻能洞若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