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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尤赫的意思,他是想說這事其實完全不必要這樣處理,我們又不是第一負責人,就算承擔責任也是部分責任,可我居然承諾了全部。
不僅給每家都談定了具體的賠償數額,還安撫了家屬,甚至連殯儀館都幫他們聯係好了,還安排了喪葬隊。
這些原本確實不需要我來做。
可我坐在車廂裡,看著車窗外麵那一輪新生的太陽,半晌才低聲開口:“尤赫,你我都嘗過失去親人的滋味,對吧?”
我隻說了這麼一句,尤赫就沉默了。
車廂裡空氣安靜,我們都默默看著初陽,氣氛沉悶又憂傷。
是的,不隻是我一個人曾經嘗過失去至親的痛苦滋味,尤赫也同樣嘗過。
這也是我們走到同一條路上的重要原因。
失去至親,對我們來說,是痛苦難熬的,甚至會讓人失去活下去的欲望。
我就是因為嘗過,所以能夠理解那些死傷工人的家屬,這些人原本生活就很不容易,他們失去的親人甚至有可能是家裡的頂梁柱,沒了親人不僅要經受痛苦,還要擔憂以後的生活,所以這些人才會那樣拚命,背著自己親人的屍體到處要說法。
國人都有入土為安的習俗,如果不是被逼無奈,有誰會忍心這樣做呢?
所以我也理解他們的激動和憤怒。
“而且,這件事情姑父雖然是被騙的,但他確實在合同上簽了字,並且擔任了這個項目的重要職位,有些責任他逃不掉,我們無法回避。”在這一片靜默中,我繼續輕聲說道。
尤赫深深吸了一口氣,又低聲問我:“可是絮絮,這不是一筆小數目,你從哪裡弄得到這麼多錢呢?你還答應了他們一周時間就到賬,到時候你拿不出來錢,他們鬨到你公司家裡,怎麼辦?”
“我會想辦法籌錢。”我語氣堅定。
我想好了,我還有一輛車,還有公司的股份,我可以抵押貸款,一周時間,應該能湊出一筆。
尤赫頓了一下,立刻翻出自己的錢夾子,從裡麵抽出一張藍色的銀行卡給我:“給你,就是這錢數目不多,你彆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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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然後立刻把那張卡推回去:“不行,這是你的老本,我不能要!”
那是尤赫所有的積蓄了,我跟他雖然是朋友,可我也不能拿他的錢。
“絮絮,你就滿足了我想要幫助朋友的心吧,你也知道的,我要錢根本就沒用,我孤身一人,也根本用不到錢,而且,焦叔這事,我覺得我也有責任。”尤赫卻堅持要給我,他的語氣裡含著歉疚和誠懇。
我看著他的眼睛,終於還是收下了那張卡:“謝謝你,尤赫,這筆錢我會很快還給你的。”
“你我之間,還需要說還這個字嗎?絮絮,你是不是太跟我見外了?”尤赫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卻還是擔憂我,“但剩下的錢你怎麼辦?”
“我有辦法的,你不用擔心。”我不能再讓尤赫為我承擔更多了。
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皺起眉頭,低聲道:“對了尤赫,我想拜托你幫我查一個人。”
“誰?”尤赫立刻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