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暗影之柱後,一麵由藤條交錯而成的落地窗邊映入了墨容的眼簾,燈塔的餘光從外麵照了進來,又從墨容的身後溜了出去,落地窗前矗立著一座石桌與石椅,看樣子曾有人在這地方進行過研究。
“是白王麼?”
沒有過多的在意,墨容身側的石壁上,還有一麵模樣詭異的浮雕,當他的手撫上去時,身體突然湧動了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
“這...這是怎麼回事?!”
先知看著那些遍布地麵暈倒的居民,還有不遠處被激起攻擊欲望的人們,眼中的震驚大於其中的不解,因為從他們身上散發的氣息,自己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先祖們的信仰,流轉於他們一族骨子裡的味道。
“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沒錯,光明之神蘇醒了,現在這般場麵,正是拜她所賜。”
白王的話音沒什麼感情,可卻讓先知不寒而栗,她知道白王是在敲打自己。
“還請王上明鑒!我等自歸順聖巢後絕無升起叛變之心!”
先知的眼神極其惶恐,眼前的這般慘狀,她從未聽說過,而且更不敢相信是那位所為。
白王聽罷沒什麼反應,接著開口道:“我知你沒有那個心思,可你的族人們呢?每個人的心思都藏的深,這你又該怎麼保證?”
“我......”
先知一時間語塞,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若是白王隻是單純地找她問責,絕不會不遠路途將她送到這裡來,所以自己現在做的,應該徹底表明自己的立場。
“我等既是聖巢的一份子,見此又怎能袖手旁觀?還請王上下令,有何處用的上我等的地方,儘管開口!”
“你的覺悟,很高。”
白王的聲音中總算帶了些感情,卻不是讚賞,多多少少能聽出些譏諷,先知不敢多言,隻是靜靜地待在白王身側,等候他的命令。
由於更多哨兵的加入,還有盧瑞恩親自上陣,不多時哭嚎遍野的德特茅斯就變得安靜了很多,但他們的解決手段與斯萊極為相似,都隻能靠生理上的暈厥去抑製他們活躍的攻擊性,用人話來說,就是隻能打暈拖走。
“參見王上!”
眼見德特茅斯的狀況緩解了許多,盧瑞恩也趕忙來到了白王的身前行禮。
“德特茅斯的現狀如何?”
“已經儘數被哨兵們控製,而往來德特茅斯的道路也被儘數封鎖,不會進一步擴散。”
白王點了點頭,正準備說下一句話,盧瑞恩又開了口。
“王上,德特茅斯雖已經得到了控製,可十字路還未能完全封鎖,那裡的狀況也不容樂觀。”
“我已經派遣的五十守衛在趕來的路上了,他們就聽由你的調遣,去十字路吧,這裡就交給我了。”
“遵命!”
盧瑞恩的聲音有些悶悶的,若是透過麵具,便不難發現他那憔悴的眼神,可災難在前,他也不敢多做休息,轉身便奔著十字路而去。
“跟我來吧。”
白王在前,先知在後亦步亦趨,二人在一堆暈倒的居民前停下了身子。
白色光粒緩緩從白王的手中擴散向居民的身上,然後慢慢融了進去,先知緊緊地盯著他們的眼睛,她在靠近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代表著那位的橙芒。
而就在光粒融入後,他們的眼瞳中便又多出了一抹異樣的白色,與那橙芒共存於眼瞳之中,不多時便撞在了一起,可誰也奈何不了誰。
“雖然微小,但十分純正。”
白王皺了皺眉,加大了釋放光粒的力度,此舉果然有效,那些居民眼瞳中的橙芒眼見就要被那抹白色擠壓至儘,可一旦白王鬆懈片刻,橙芒便又反撲了回來。
“光明之神於夢境一道的造詣,太強大了。”
白王藏於衣服下的雙拳微微攥緊,一番探查後,他便明白了那些橙芒如何而來,光明之神擅長於夢境中傳道,隻要這些人還生活在聖巢的土地上,就或多或少會受到她的影響,除非意誌堅定,否則就會被其挑起的野性支配。
想要根治眼前的這些居民,除非於夢境中徹底剝離一塊空間供他們生存,可那般行徑,他自問沒能力做到,自己擅長的是靈魂一道,可夢境卻藏於靈魂深處,比之還要玄妙。
“怎麼樣,你有辦法嗎?”
兩人都在觀察,白王冷不丁的一句倒是讓聚精會神的先知忽然嚇了一跳。
“還請王上恕罪,這般症狀,我也隻能看出其靈魂受到了影響,至於如何解決,卻是一點兒頭緒也沒有。”
先知眉頭幾乎皺在了一起,這副模樣她倒是在逝去的上一任先知身上見到過,也很清楚是那位親自動了手,可她對白王卻沒有任何隱瞞,以她的層次,能引起居民眼中力量的共鳴就已經算不錯的了,想要徹底解決?癡人說夢。
白王對先知的回答倒是沒有任何意外,隨即便拋下了先知一人,獨自升起到了德特茅斯的上空,雙臂展開,無數白芒從他的體內傾瀉而出,灑向了德特茅斯的每一個地方。
而那些沾染上白芒的昏厥居民,夢境中同時響起了一個洪亮的聲音。
“光明之神,為何藏頭露尾,行此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