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珠看到兩人,就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喊道:“福伯,王婆,趕緊救救小姐啊!小姐一直在說胡話,說著火了啊!”
看到這場麵,兩個老人都知道,冷意歡這是夢魘了。
冷意歡的眼角滑落一滴淚,她目光恐懼而絕望地看著屋子裡的燭火,“我要死在這火裡了嗎……”
福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當機立斷,一口氣,把屋子裡的蠟燭給吹滅了。
果然,冷意歡立馬就安靜了下來。
她緊閉著雙眼,窩在雲珠的懷裡,低聲嗚咽著。
雲珠輕輕拍打著她顫抖的後背,就像是哄小孩一樣,小聲說道:“小姐,火已經滅了。”
冷意歡似乎聽到了一般,點了點頭,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福伯和王婆子這才輕聲悄步地退出了屋子。
王婆子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滿是心疼地說道:“可憐的小姐,這是在孤眀島吃了多少苦啊?小姐那麼小就無父無母,為什麼還要讓她遭這樣的罪,那些該天殺的,真是太狠心了!”
“哎……”福伯甚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好了,彆說了,小姐如今在天都如履薄冰,我們就不要添亂了。夜深了,趕緊回屋睡吧。”
他們誰都沒有發現,此時在將軍府和冷宅之間的牆頭立著一道白色清冷的身影。
夜瀾清本就睡得淺,警惕性又高,一聽到冷意歡撕心裂肺的呼喊聲,他本能以為是遭到了賊人。
他連外衣都顧不得穿,隻穿了一件白色裡衣,便手持長劍飛身而來。
這才發現,原來是一場夢魘。
他的兩個貼身暗衛羽飛和蒔安也聞聲趕來。
發現是誤會一場,又想起冷意歡以前的種種,羽飛忍不住吐槽道:“這個冷小姐還真是會整活,一個夢魘搞這麼大動靜,她該不會又是故意的,想讓主子……”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一旁冷著臉的蒔安便給了他一個閉嘴的眼神。
羽飛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家主子的臉色竟這般難看。
夜瀾清狹長的眼眸微沉,他記得,冷意歡自七歲那年失去雙親之後,便怕黑不敢獨自入眠。
她甚至還跑到了他的床榻上,要他陪著。
他冷漠不耐地告訴了她一個法子:隻要在屋子裡點滿燭火,就不怕了。
自此以後,冷意歡每每夜裡入睡之時,都要將屋子裡的蠟燭點上,而且越多越好。
五年過去了,他竟不知,她何時不怕黑,變成怕火了。
忽而這時,夜瀾清想起來了她在宮道上那一瘸一拐的背影,腦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她在孤眀島可是遇到了什麼事?”
羽飛和蒔安皆是被問住了。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臉懵逼。
羽飛壯著膽子,回道:“主子,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那冷小姐,所以,這些年,我們也沒注意她在孤眀島上的事。”
夜瀾清眉頭微蹙,留下一個字,“查。”
說完,便飛身回到了將軍府。
羽飛一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看向身邊的同伴,問道:“蒔安,主子讓我們查什麼啊?”
蒔安冷著臉,給了他一個白眼,“蠢貨。”
說完,也跟著飛走了。
隻留下羽飛獨自一人站在牆頭,風中淩亂。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