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珠端著早點走了進來,看到冷意歡那專注的模樣,不由得輕聲說道:“小姐這是又打算給安然和樂一做衣裳嗎?”
“嗯。”冷意歡指尖的針法不停,微微蹙眉,“那些冬衣和家書已經送出去許久,也未曾見回信,不知道他們收到了沒有。”
“小姐!”
正在這時,淩風興衝衝地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信封,“小姐,是從孤明島來的信。”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冷意歡一聽,立馬站了起來,“快給我看看。”
信是樂一寫的,他的字寫得越發好了。
冷意歡本該是欣慰的,可是,看完了信之後,心情卻是越發沉重,久久不能釋懷。
這時,宋柔藍走了進來,“意歡,你這是怎麼了?臉色看著不太好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坐在了冷意歡的旁邊,一眼便看到了放在桌麵上的信紙,“這信是……”
“信寫給我和鐵牛哥的。”冷意歡的聲音輕輕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宋柔藍拿起信看了起來,心中所雲,大抵是多謝冷意歡托人送去的冬衣和銀子,讓她和王鐵牛保重身體,有空了便一起回孤明島看看。
看完了信的內容,宋柔藍便知道,冷意歡為什麼會是這副模樣了。
她拉住了冷意歡的手,滿眼心疼地說道:“你打算何時告訴他們真相?”
冷意歡轉過臉來,眼中是沉痛的哀傷,“柔藍,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我對不起鐵牛哥,更對不起……”
“其實,有時候善意的謊言若是能讓大家不傷心,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如,等再過段日子,你便與他們說,鐵牛哥是為國捐軀死在戰場上的,這樣或許他們心裡也會感受一些。”
冷意歡聞言,微微皺眉,“可是如今國泰民安,並無戰事,這謊言似乎太假了一些。”
“這倒未必。”
說著,宋柔藍靠近了冷意歡一些,小聲說道:“就在前日,有個與我們合作的商販來芳菲閣進貨提了一嘴,說他前些日子去過一趟西洲,那裡開始有點亂了。”
西洲城是與西涼國相鄰的邊陲之城。
那裡常年有邊軍駐守,若是亂了,怎麼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傳到天都來?
難不成……
冷意歡越想,心中越是不安,不由得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來。
宋柔藍看她臉色越發難看了,不由得擔心起來,“意歡?你這是怎麼了?”
“沒,沒什麼。”冷意歡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怎麼的,我這心裡突然有點不安……”
突然這時,福伯走了進來,神色有些凝重,“小姐,宮裡的徐公公來了,正在前廳候著呢。”
冷意歡立馬站了起來,“他怎麼來了?”
宋柔藍心下好奇,“這徐公公是何人啊?”
“他是太皇太後宮裡的掌事太監。”
“什麼?”
宋柔藍一聽,立馬緊張了起來,也跟著站了起來,“太皇太後這會兒自找你,該不會沒什麼好事吧?”
他們好不容易才過了一會兒安穩日子,該不會又出什麼岔子吧?
冷意歡心裡也沒底,畢竟,她和宮裡已經許久不曾聯係了,怎麼這會兒太皇太後又想起她來了。
她給了宋柔藍一個放心的眼神,“不必擔心,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