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額頭滲出了一層薄汗,她咬緊牙關,終於還是忍不住,就要朝著一邊倒下去。
還好一旁的雲珠一直在時刻關注著,一瞧見不對勁,便趕緊上前,輕輕扶住了冷意歡,她這才沒有倒下。
不然,若是弄出了什麼動靜來,那可真是罪過了。
雲珠附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小姐,你藥灸的時辰也快到了,不如先到偏殿歇息吧?”
靈殿的一側有專門給身體不適的女眷稍作休息的偏殿。
冷意歡知道此時不是較勁的時候,若強撐下去弄出什麼動靜來,那便是對太皇太後的不敬了。
她輕輕點了點頭,示意雲珠將自己扶起來,與一旁值守的官員說了一句,便輕聲悄步地退了出去。
此時的夜瀾清正帶著人在宮殿之外值守。
突然之間,他感覺到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從眼前掠過。
他下意識轉頭看去,便看到了冷意歡在雲珠的攙扶下,一瘸一瘸地慢慢地朝著偏殿走去。
他微微眯起了深邃的眼眸,看向了她的右腳。
心驀地一疼。
她就這麼跪坐了一日,那傷腿定是頂不住的。
忽然一陣冷風襲來,看到她單薄的身子瑟縮成了一團。
夜瀾清的眸光一沉,心中暗道:明知道自己身子弱,還這般不會照顧自己。
於是,他冷著臉跟身旁的侍衛囑咐了一句,便脫下了身上的披風,朝著她的身影走去。
這冷風來的突然。
“哈秋!”
冷意歡的身子瑟縮了一下,便抱緊了自己的雙臂。
雲珠一臉懊惱,自責地說道:“都是奴婢不好,竟然把小姐的披風黑落下了。”
冷意歡轉頭看向她,笑著安慰道:“不礙事。”
雲珠極少進宮,如今又是遇到了這麼大的場麵,難免會出錯,也是人之常情。
雲珠還是放心不下,“小姐,你也在此處等著,奴婢這就回殿裡取了披風過來。”
說完,她扭頭便走。
冷意歡正好瞧見一旁有一處亭子,便走了過去,坐了下來,靜靜發呆著。
這宮裡也是許久沒有這麼安靜了。
安靜得有些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突然這時,一襲帶有身體餘溫的披風落在了她的身上。
冷意歡隻覺得冰冷的身體瞬間被溫暖包裹,心亦是暖暖的。
她淺淺一笑,扭過頭來,“雲珠,你……”
話還沒說完,當看到眼前之人時,冷意歡頓時愣住了,“宋景澈?怎麼是你?”
說著,她連忙站了起來,朝著四周看了看,看到四下無人,這才放心。
這宮裡人多眼雜,她不希望傳出一些對他不好的言論。
冷意歡眨了眨有些疲憊的眸子,輕聲說道:“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在值守嗎?”
宋景澈滿眼溫柔地看著她,“剛剛換了輪值,我瞧著時辰,你應該要藥灸了,所以便來尋你,看你不在殿中,便也跟著出來了。對了,雲珠呢?”
冷意歡拉緊了一些身上的披風,聞著宋景澈身旁的氣息,讓她有種莫名的心安。
她輕聲回道:“雲珠她回殿裡給我取披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