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不開。
沈瀟瀟緩緩睜開眼睛,淡淡的道,“表姐,如果是求我放過表哥,那對不起,我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去乾預司法公正。”嗓音微頓,她仰頭,“做錯事的人,難道不該付出代價嗎?”
這話是當年,厲行淵娶她的時候,新婚之夜對她說過的話。
那會兒……他說得雲淡風輕,可怎麼卻也掩飾不住眼底的恨意。
厲行淵眉眼一沉,唇邊勾出陰柔的弧度。
“沈瀟瀟,阮綿不是我哥推下去的,是阮正業推下去的,為什麼要我哥作陪?再說,在‘夜色’是她多管閒事,欺負她的也是彆人,不是我哥,憑什麼要我為她賠上後半生?”
蘇念念越說越急,目光落在女人淡漠的側臉上,恨得咬牙切齒。
沈瀟瀟抬眸,目光細細的打量蘇念念,忽然覺得特彆可笑,“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就離開,我想休息。”
蘇念念沒想到沈瀟瀟竟然會直接趕她走,她確然和從前不一樣了。
不等她再開口,沈瀟瀟的視線落在站在一旁英俊深沉的男人臉上,“厲先生,能帶著你的白月光離開嗎?我確實挺累的。”
蘇念念側頭看向身側的男人,想哭著求他,卻忌憚老爺子還在而閉上嘴。
“你們倆跟我出來,彆打擾瀟瀟休息。”
厲老爺子起身率先離開,厲行淵和蘇念念緊跟其後。
沈瀟瀟看他們的背影,隻覺得平靜。
腹部忽然傳來隱隱的疼痛,她伸手摸了摸,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陰鬱。
……
沈瀟瀟在醫院住了三天,確定沒事後就出院回了沈家老宅住,厲行淵並沒為難,反倒是變得有空,沒事兒就往老宅跑,卻也被記者拍到他多次與蘇念念出入公開場合,網上謠言四起,說兩人有複合的趨勢。
她理都沒理,隻等爺爺生辰後,他們就能離婚了。
阮綿的脊椎傷得比較重,所以出院後,她一邊休養,一邊就會去醫院陪阮綿。
不知不覺間,已經漸漸入冬,天氣變得冷起來。
沈瀟瀟也開始籌備錢老年底的畫展,作為老爺子關門弟子,她不可能讓師傅丟人,蕭衍給她安排了最權威的雜誌主編采訪。
主編采訪時,問她,在舉辦錢老的畫展後,還有什麼計劃,她隻淡淡的回了一句,想去實現年少時,因任性而不能實現的夢。
厲行淵坐在厲氏總裁辦公室,看著水晶屏幕上的女人,眉眼深沉又晦澀。
年少因任性而不能實現的夢?
【我當時已經買了去英國的機票】
【阿淵,現在厲氏已經完全在你的掌控中了,蘇念念也回來了,爺爺雖然不喜歡她,但你如果真的非她不可,那就放瀟瀟一條生路吧。爺爺看她從一個明媚的少女變成現在這樣,爺爺真的很愧疚,百年之後,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去麵對老友!】
他抬頭,看書桌上擺放的照片。
那是剛結婚那會兒沈瀟瀟非要擺放上去兩人的合照,他丟了很多次,後來又被她撿回來很多次。
後來他懶得丟,就一直擺在在這裡。
喬秘書推門進來,看著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照片發呆的男人,淡淡開口,“厲總,蘇小姐那邊打電話來說,問你什麼時候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