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雪哭著,淚水打濕了她精致的妝容。
聽到沈文雪的質問,厲行淵沉默不語,並不回答。
其實多少他猜到了,是在臥室,他說過的那些話,又加上在小花廳外,他見沈瀟瀟摔倒後,對她有些質疑。
那時候,他是真的有些著急,所以也就大意,忘記蘇念念的病情。
良久,他歉疚地開口,“對不起,沈姨,是我沒顧及到念念的病情。”
沈文雪愣了愣,自然明白厲行淵話裡的意思,又加上在宴會上發生的事,她知道,這個男人的心,已經偏向沈瀟瀟了。
畢竟她那好侄女有了厲家的骨血!
她歎了歎氣,哭著哀求,“行淵,我明白,你和瀟瀟結婚四年,現在又有了孩子,你不想失去這個家,這些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沈姨為你高興。但是我隻求你,彆那麼快放棄念念,她遠走他國受儘折磨,如果……你都放棄她,她真的會死的。”
“她那一刀是下了狠勁兒,我如果再去晚點,她就真的死了。”沈文雪的聲音哽咽,“就算不看在我和你母親多年閨蜜的情分,也看在當年她不顧性命救你的份上,哪怕她真的做錯了什麼,你也彆再刺激她,彆再說不要她這種話!”
厲行淵低頭沉默,好一會兒這才開口,“她不是一直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你是說顧謹言?”沈文雪輕聲問道,見男人沉默的模樣,不等他開口,她又道,“顧謹言是她的心理醫生,當年那件事對她造成極大的心理負擔,所以得了很嚴重的抑鬱症。”
“你若有疑慮,可以去巴塞羅那查就醫記錄。”
厲行淵尷尬的笑了笑,“我知道了,放心吧,沈姨,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第二次。”
他並不是那麼在意蘇念念和顧謹言之間到底是醫患關係,還是彆的什麼,隻是覺得作為他的救命恩人,蘇念念因他而死,他這一生都不會再安心了。
可……他應承了沈文雪,那沈瀟瀟那邊他該怎麼去說?
約莫四十分鐘,手術燈熄滅,醫生推著蘇念念從手術室出來。
沈文雪幾步上前,緊張的詢問,“醫生,我女兒怎麼樣?”
“病人有自殘傾向,傷口很深,失血過多,好在你們發現的及時,若是再晚一步,隻怕搶救不回來。現在病人需要在加護病房觀察一晚,沒什麼大礙,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醫生大致說完,示意護士將病人送去加護病房。
厲行淵在加護病房裡守了一會兒,準備折返去厲氏醫院看沈瀟瀟,可蘇念念卻醒了,一直賴著他,跟他道歉,跟他解釋顧謹言的事兒,哭鬨了一陣後,他好不容易才將她哄睡著。
再走出病房,看天際已經泛白,他抬手看腕表,淩晨六點。
他在這裡守了蘇念念一晚上,那瀟瀟……
顧不得許多,他趕緊開車往沈瀟瀟的醫院去,推門進去,沈瀟瀟正倚在床頭,正低頭,用鉛筆在紙上描繪,並未抬頭。
晨光熹微,灑在她身上,格外好看。
聽到響動,沈瀟瀟以為是宋玉卿,笑著抬頭,卻在看見男人,笑意瞬間消失。
“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