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爵又道,“醫生說,她沒幾個月可活了。”
“哦?是麼?”她笑了笑,眉眼裡儘是冷意,唇角的笑意若有似無,“可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呢?雷伊斯先生,她是你的親人,不是我的。而我隻是個畫家,也不是醫生,救不了她的命。”
皇甫爵不可置信地看著沈瀟瀟,神色看不出喜怒,嗓音溫淡低啞,“她是你的母親。”
“我已經說了很多次,我母親已經去世了。”沈瀟瀟仍舊笑著,抬手梳理了下自己的長發,“以後她的事,你不必跑來跟我說,我沒興趣知道。”
皇甫爵盯著她,沒說話。
“很多事我不是不知道,隻是裝作不知道。莉莎跑來鬨的事,你說不是你做的,那是誰做的?除了她,我實在想不出來,誰還能那麼喜歡關心我的私生活!作為母親,她從沒為我考慮過,我憑什麼要為她考慮?”
“你覺得是你母親做的?”
“即便不是她讓莉莎來的,曝光上網的新聞也是她。”
“你對她就一丁點兒的信任都沒有?現在曝光這些,你覺得與我和onica姨有什麼好處嗎?”
沈瀟瀟淡淡笑了,“那隻有你們自己心裡清楚啊。”
說完,不等皇甫爵再開口,她轉身準備離開,“彆再來找我,狼來了的故事聽多了,也就膩了。”
“啊,對了,莉莎說你將名下房產轉給我了?大可不必這麼麻煩,明知道我不會收,你還不如直接捐了,省得再來惡心我。”
皇甫爵站在原地,看著沈瀟瀟離去的背影。
煩躁極了,從兜裡拿出煙點燃,煙霧逐漸繚繞。
……
沈瀟瀟心底太過煩躁,以至於在畫廊做什麼都很暴躁,索性直接回了淺水灣,可當車子停在花園裡,她又不想進去了,在車上坐了好長時間,直到保鏢提醒她,她才下了車。
看著她往花園那邊去的背影,保鏢有些怕她想不通,推門下車往彆墅裡去。
陽光細碎,灑在她身上暖暖的。
沈瀟瀟站在玻璃花房內,看著一屋子的名貴蘭花,怔怔地出神。
厲行淵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她盯著那株墨蘭發呆。
想起保鏢的話,他微微挑起眉梢,邁步走到她身前,蹲了下來,單手撐在她身側,將她圈在懷裡,“回來了,為什麼不進屋?”
沈瀟瀟視線從蘭花上移開,低頭看他。
厲行淵看她臉色蒼白,心疼極了,喉結滾了滾,嗓音有些低沉,“瀟瀟,很多事我們無能為力,沒有辦法改變。既然沒法改變,就不該為不值得的人和事傷心,就當她從來沒存在過。”
事情很快就會有結果。
隻要皇甫爵爭奪失敗,那麼他就能永遠不能再出現在沈瀟瀟麵前。
包括冷清秋。
沈瀟瀟盯著他看了很久,卻一句話都沒說。
而厲行淵也由著她,直到夕陽落下,黑幕降臨,他才伸手去牽著沈瀟瀟回屋。
晚飯沈瀟瀟也沒吃兩口就回了房間。
厲行淵整個人陰沉到了極致,撥通了喬秘書的電話,讓他查清楚冷清秋的病是怎麼回事,順便加快與新能源公司那邊的合作,必要的時候可以讓利百分之五。
處理好事情,他推開主臥的門,原本隻是想看沈瀟瀟睡沒睡,哪知開門,就見沈瀟瀟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身都是冷汗。
厲行淵幾步走過去,坐在床沿邊,伸手將她攬入懷裡,“沒事了,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