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必能接受。
繁星之所以能接受得那麼快,是皇甫爵作為掛牌父親,在她的生活裡出現得很少。
“決定權在皇甫凝手裡。”
沈瀟瀟看著厲行淵,微微皺眉,這倒是真的。
“那你可以跟我說說,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這些天,我隻隱約從他們的談話裡知道,和季歆有關,但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不敢問。”
厲行淵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那先說好,我可以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你,但你不能生氣!”
“我像是那種無理取鬨的人麼?”沈瀟瀟很是不滿,這話說得跟她是潑婦似的。
厲行淵摸摸她的腦袋,淡淡道,“不是。”
是害怕說了以後,你會想起以前不開心的事兒,所以這些天,他才一直忍住沒有告訴她一丁點兒。
沈瀟瀟盯著他,“你說不說,再不說,我真的生氣了。”
“你這性子,怎麼永遠都這麼急躁?”厲行淵失笑,抱住她的手臂,緊了又緊。
他極為平靜地將事情的經過全都跟沈瀟瀟說了一遍,用時不長,可沈瀟瀟卻足足用了多於一倍的時間去消化。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看著男人的眼睛,“所以你不告訴,是害怕我想起以前的事?”
抱著她的男人,身軀微微一僵。
低頭看著懷裡的女人,眼神很複雜。
沈瀟瀟彎了彎唇角,淡淡地開腔,“我既然選擇和你重新開始,那我就不會再在意以前的事,是你自己心裡過不去,還非要賴給我。”
“是,是我小氣。”厲行淵看著她,目不轉睛。
“本來就是你小氣,我記得你以前沒有這麼小心眼的,怎麼越老越小心眼了?”
厲行淵笑了笑,“大概返老還童。”
沈瀟瀟,“……”
她側過臉,將頭又靠在他的肩上,臉頰貼著他的胸膛,平靜而淡然,“厲行淵,那些事,都過去了,你彆老記著,你要是一直記著,我們也不會開心的,嗯?”
“我可能沒有告訴過你,我從倫敦回海城,雖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幫皇甫爵對付皇甫家,還有幫冷清秋報仇。除了這兩個理由外,媽媽勸我,既然放不下,就回來看看。”
因為在那四年的時間,她始終和皇甫爵的關係不近不遠,保持著朋友之間的關係。
宋玉卿知道,在她心裡藏著的人還是厲行淵。
厲行淵垂了垂眸,語氣有些悵然,“你不恨我麼?”
她仰頭看他的臉,“恨過的,很恨很恨,哪怕去了倫敦,我也恨。”
因為有感情才會恨,如果一點兒感情都沒有,那就隻剩厭惡。
良久,厲行淵收緊了手臂,將她圈在懷裡,然後低聲嗯了一聲。
如果這樣能讓他心裡好受,能讓他彆再揪著以前的事折磨自己也好。
上次去看心理醫生的時候,那個醫生也是他的主治醫生。
因為當年看見孩子的屍體,他心裡承受了很大的痛苦,抑鬱症比她嚴重許多。
“所以我回來找你討要你欠我的十年,不準食言,不然我就真不會再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