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凝握住水杯的手猛地僵住,手指微微用力,指骨泛白。
他這是知道孩子已經沒有辦法成為她的軟肋,所以現在是打算換一個人麼?
利用她和瀟瀟的情誼?
“瀟瀟,你和厲先生帶著繁星先走……”皇甫凝放下手裡的水杯,淡淡的開口,“我和他單獨談談。”
沈瀟瀟點頭,“好,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
“好。”皇甫凝點頭。
而恰好沈瀟瀟收到了一條微信,是宋玉卿發來的,她看了一眼,抬頭對皇甫凝道,“伯母和寶寶已經安全到沈家老宅了,你們彆擔心。”
說完,她牽著沈繁星就和厲行淵一起離開。
感情的事,隻有他們自己去處理,旁人是插不進去手。
不管幫誰,都是錯的。
包廂的門關上。
皇甫凝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直到完全安靜下來,她抬手用力將水杯扔向季城——
男人沒躲,任由水杯砸向他。
額間瞬間紅腫起來,溫熱的水從他棱角分明的臉上蜿蜒流下,水杯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一地的碎片。
他麵無表情抬手從一旁的紙巾盒裡抽出一張,拭去自己臉上的溫水。
再抬頭,對上女人譏誚的眸光,“你要不要臉?用瀟瀟來逼我?”
季城看她發脾氣的樣子,也不惱,竟莫名覺得心底有些暢快。
他們相識那麼多年,他是最了解她的人。
她肯發脾氣,那還好,怕的是她把你擯棄在她的世界之外,對你冷冷淡淡的。
他知道,很多事已經沒辦法挽回了。
“沒有,我沒有用沈瀟瀟來逼你。”
皇甫凝冷笑,眉梢微挑,原本清冷的眉眼此刻變得十分犀利,“我眼沒瞎。”
季城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人家兩口子剛剛的表情,你沒看見?人家複婚不複婚,要不要舉行婚禮,關你屁事?厲行淵都沒發話,你倒是先給人安排上。怎麼的?你自己沒有辦法安排自己的婚姻,所以就想著越俎代庖,去插手彆人的婚姻?”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們結婚,我留下來,也就一個星期,最多一個月,你覺得能改變什麼?”
季城聽她說話,看著她因為氣憤而漲紅的臉,隨手將紙巾扔在桌上,淡淡開腔,“不能麼?”
皇甫凝白了他一眼。
“凝兒,”他低聲叫她,嗓音低沉,卻又仿佛透著無儘的疲憊,字字清晰,唇邊也綻開一抹笑意,“那就一個月為期,如果你還是不能回心轉意,那我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