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極端憤怒的時候,是會說出一些連自己都沒辦法控製的氣話。”
季城低頭抽煙,沉默著。
昏暗的光照在他身上,卻多了一份落寞。
似過了很久,煙燃儘,他隨手掐滅手裡的煙蒂,側頭看向厲行淵,略有些無奈,嗓音沙啞,“阿淵,我累了。”
厲行淵愣了下,眼睛對上季城的,忽然就讀懂了他眼底的疲憊。
季家,他沒有辦法脫離,皇甫凝,他也沒有辦法放手。
可重點是,這兩者之間,他要做出平衡和抉擇。
他選擇和皇甫凝在海城生活,帶著他們的孩子,可皇甫凝不願意。
她生孩子那件事,確實是季城做錯了,隻是真的就那麼難以原諒?
“你打算放棄了?”
季城又低下頭,從衣服兜裡拿出煙盒,抖出一支煙,點燃,看得出來已經煩到了極致。
很快一支煙又燒沒了。
他才沙啞著嗓音,自嘲道,“不放棄怎麼樣?兩個人這樣互相折磨著在一起,她不開心,我也不開心,最終結果隻會讓我們把最毒的話都刺向自己最愛的人。”
話音頓了頓,他看向厲行淵,“我不想成為當年的你和沈瀟瀟。如果她考慮清楚,要離開,我會放她自由。”
“我也不會再等她,畢竟我不是你,沒有你偏執。”
厲行淵,“……”
他這是來勸架,還是挨訓的啊?
不過季城這話說得倒是不錯,他說放手,就真的會放手。
“關於孩子,你再幫我養一段時間,等事情處理好,我會接他回家。”
厲行淵點頭,“好。”
“對了,你和沈瀟瀟婚禮準備得怎麼樣了?當年你就虧待了人家,你這次可彆再虧待人家了。”季城淡淡出聲,他和厲行淵從小一起長大,他們中有一個是幸福的,也挺好的。
厲行淵笑了笑,“怎麼?你得包個大紅包?我記得你收藏有徽宗的畫作,瀟瀟很喜歡他的作品,要不你當新婚禮物送我們?”
季城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哪有這麼厚臉皮直接來要紅包的?
上次就從他這裡坑了一顆寶石,現在又來坑畫作。
“你是不是窮得沒錢給你媳婦兒買了?”
厲行淵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對啊,你不知道我錢都在我媳婦兒那裡,我現在是吃軟飯,被包養的。”
季城,“……”
這好像也不能成為來謔謔他的理由吧?
他冷嗤一聲,“我看你很嘚瑟啊,和你甘願當男小三時的嘴臉還真是一模一樣。你信不信,我把你和我私下一起開公司的事兒跟瀟瀟說,到最後,你就真一無所有了。”
厲行淵猛地一怔,他倒是忘了和季城公司這檔子事兒了。
當時為了防止厲氏被厲子軒侵入,又加上季城來海城創業,於是作為朋友就入了股。
他現在不提起,他都要忘了季城名下的萬臻集團有他一部分了。
剛想說話,身後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嚇得兩人回頭看去——
“什麼開公司啊?”